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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贺奋力挣扎,可失血过多的身体让他压根没什么力气,只觉得踩在背上的脚如一座巨山,让他喘不过气来。
“放了我们!”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要钱我王家有的是钱!
给你们就是了!
快把我们放了!”
燕淮脚上使了点劲,让王贺连头都抬不起来。
“钱?”
一声冷笑:“只怕你王家所有的钱,都买不了你一条命。”
“你王家害了这么多条性命,现在太子殿下在此,也到了你们偿还罪孽的时候了。”
……
这一晚前厅跪的人人心惶惶。
知县腿都跪麻了,刚才参加宴会的喜意已经消得干干净净,他面色惨白,看着一具一具又一具沾血的尸骨被抬到厅中,验证了王家的罪名。
偷偷看了眼宋知府,见宋知府头都埋入堆积的浅雪中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死人,心中也涌上对未来的不安感。
轻描淡写的审问直到后半夜。
“宋知府、何知县何在?”
听到喊自己,宋知府闭了闭眼,一直未有动过的身子终于动了,朝地上深深一磕。
“臣——宋文知,叩见太子殿下。”
何知县也慌忙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臣——何安叩见太子殿下。”
楚郁望着这两人:“你二人一人为邕城知县,一人为荆州知府,对王家所做恶事本应知晓两分,却纵容王家肆意妄为,可有此事?”
何知县自是要狡辩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宋知府又深深一拜:“臣、知罪。”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从京城深宫里出来的太子殿下,本就是冲着王家来的,他牵涉其中,也难逃罪责。
……
嵇临奚一夜未眠,他睡在床上,竖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其中几次想要出门都被外面看守的人拦了下来。
“主子吩咐,让奚公子好好休息。”
面对这番言辞,嵇临奚只得退回来,继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将放在枕头下的盒子拿出来。
唉,好饿。
他的烤鸡和烤乳猪现在只怕已经被雪埋了吧,还有那一堆值钱的扮饰,现在想回去拿,也出不去了。
悻悻了半天,为了安抚自己,嵇临奚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沾了一点白霜抹在手上,嗅着那透骨的清香,这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
等到天刚亮,他就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头发昨晚上已经洗了,但只有这么一套衣服,衣服不像头发洗了过一会儿就会干,只能用手帕擦,但上面还是大片的油印。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嵇临奚暗骂昨日自己的急躁。
最开始只想着赶紧跑,压根没在意形象,等到后面决定回去的时候,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颓丧了下,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也是乔装打扮的假模假样,到时去了京城,脸一擦,衣服一换,谁又能想得到这眼下见不得的老鼠模样是自己嵇临奚?
于是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拿着梳子对镜梳了下头发,看出几分意气风发的小帅气,这才满意停了手,准备去见他的美人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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