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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格外眷顾地打在他身上。
于是红发主唱的脸得天独厚的仿佛火里熊熊燃烧的一块冰,亦或是西伯利亚亘古冻土下风雕雪琢的大理石,格外深邃的眼窝混着一点浓墨重彩的阴影,笑起来牙齿白森森的。
很悠扬的乐器声响起,唯一的观众却分不开眼注意其他人的身影——有人笑得热烈晴朗,眼角融着光的细纹就打破石膏像一样的外表,嘴唇红的不正常。
小南、倒退一步。
立麦,余轻鸿两指点了点金属色的麦克风,把那双碧绿的眼眸收敛在睫羽下,深深、深深凝视着手中的麦克风,薄唇锋利艳红地开阖。
仿佛海浪拍打岩石、又像长风呼啸草原,茫茫辽阔的空间里震颤回旋的古老长调,这一刻奏响在现代都市的舞台上。
他像个,巫师。
南仪景愣愣地、难以克制地向前走,耳边的声调虔诚,听不懂的言语、情感却在光下漂浮的细尘里共振。
主唱看向她,直视她,浓绿的眼眸跟着她的脚步转动。
直到舞台的光同样沐浴黑发美人的裙边。
碧湖凝翠的瞳孔在这一刻化为浓稠的沼泽,睫羽纤浓卷翘、投下的阴影就格外轻盈易碎,眼神里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全然同乐声一起,展示给他的听众。
调越热烈,目光越缱绻。
调越缱绻,眼神越热烈。
余轻鸿第一次和这首古老的歌曲共鸣,心脏勃勃地泵出一滚又一滚热烫的血液,好像真的变成歌谣里那个祭拜过天地、暮然回首的祭司。
月色化作的姑娘,就这么俏生生闯入只信仰过神明的仆人眼里。
毛头小子一样,脊背都在冒汗。
他扯了一下领口。
漂亮姑娘的眼神一下子落在喉结上,顺着山峦俊秀的弧度划到锁骨,再从黑色工字背心被扯松的领口里往下看。
目光湿漉漉的,一寸寸打量过。
余轻鸿被她看的……磕巴了一下。
主唱呼吸间起伏的胸肌也露在外面,撑得整个背心鼓鼓胀胀、绷出两道布料失去弹性的褶皱,两边带包不住男人过于饱满的奶子,从边缘溢出一点弹韧有型的轮廓。
前面好像……顶起两点凸起。
唱歌,把乳头唱的立起来了……小南迷茫地抬眼看人一眼,余轻鸿就手一抖,麦差点没倒。
深吸口气,索性摘下麦克风,一脚踏在台前的音箱上,冲一无所觉的妹妹唱情歌——碧绿的眼眸里流淌着、蜂蜜般粘稠甜蜜的湿意。
歌曲尾调重归那虔诚的祷告,只是这次红发的主唱同观众视线交缠,这首古老的诗歌终于写到雪山的大祭司承认自己的心动,向心上皎洁的月光祈祷她永远高悬。
此后拜天地、敬神明。
我心中只有一团月色如水。
爱让神仆匍匐在人类脚下。
余轻鸿不理解,但对着小南唱——恍惚里,他的月亮也影影绰绰。
最后一句歌词收束在沙哑的嗓音里,红发的主唱顾不上还未完的表演、一个大跨步跳下舞台,飞舞的发丝像一团烈火。
他在伴奏里,迈向自己的月亮。
差点跟歌词里那个窝囊废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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