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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蕴满怀希冀的时候,反而是太子爷用一盆冷水浇醒了她。
“虽然有了银子,但得想法子防着贪官污吏挪用侵吞才是。”
太子爷虽然争取到了银子,但还是很发愁,他不可能一直看着这些事,他总会有回宫的一天,那怎么才能让这银子能长久地用在刀刃上,不被挪用呢?
毕竟他也不知道新来的直隶总督、各地水师提督里头有没有像前头那个收受海寇银子的直隶总督那样的人,他经历了这些事以后,也深深顿悟了迅哥儿对生活的怀疑主义:“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某些官吏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程婉蕴:
呵呵,她高兴太早了,她忘了康熙朝的吏治有多坏的了。
得了,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程婉蕴决定还是暂且把蚊船放在心底,先做钵钵□□!德柱已经把食材都买回来了,船也起锚,往下一个口岸驶去了。
船上的伙房里,程婉蕴先指挥着伙夫用猪棒骨熬的汤煮鸡,她则自己调钵钵鸡的调料,虽然她后世也总是偷懒买钵钵鸡成品调料来吃,但吃多了自己也调过几次,她对这钵钵鸡的做法也颇有心得了。
钵钵鸡要香,必须要用藤椒油,挑选那等青而紫的藤椒果,用热菜油淋出来藤椒的香气,用藤椒油拌的钵钵鸡底料,那才是真的能香透一条街呢!
鸡块、鸡尖、鸡心、藕片、木耳,豆干再加上牛肉牛肚黄喉等等一起用竹签串成串串,放在这藤椒油汤里捞一捞,再吃进嘴里,麻辣鲜香!主食只要一碗汤面就行,配起来一个清淡,一个鲜油淋漓又不失纯香,相得益彰!
胤仍原本是不大吃辣的,后来跟阿婉吃得多了,对这辣菜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上一碗了,但他看德柱用那藤椒油涮面吃,还是觉得臀部中央火辣辣的。
但这钵钵鸡的确好吃,尤其在船上,江风拂面,清风明月与我,这份悠哉悠闲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胤初让德柱温了酒来喝,与阿婉轻轻碰杯,又更添几分快意。
最后,吃得各个都扶墙回舱里洗漱安歇,程婉蕴喝了酒脸粉红、眼眸水亮,赖在胤初怀里懒懒地不动弹,胤初便让碧桃退下,温柔地替她卸了发簪,还极顺手地拿过篦子给她通了一百下的头,又将她梳掉的头发都一根根捡了起来,特意替她用小红绸布包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人对梳落的头发也是不乱丢的。
收集起来,回头选个风水吉日,再埋起来了,和换牙齿要抛到屋顶上一样。
程婉蕴见太子爷这样用心,便忍不住凑上去蹭蹭他。
如今已进三月了,带毛的大氅她早就不穿了,船上的被褥也换薄了一层,她与太子爷穿着薄薄的寝衣,肌肤相亲。
船本就是微微晃荡的,之前因为海寇那事儿,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负距离接触了,这回借着一点点酒劲,借着晃漾的波涛,程婉蕴又把太子爷背脊抓红了。
事后,他们汗津津地依偎在一块儿,都还喘着粗气,身下的被褥子都湿了好些,程婉蕴不
小心触碰到那些濡湿的地方,脸都通红,她真是……竟然在风高浪急、一下冲到浪头的那一刻,像是那决了堤的大河
太羞人了。
她浑身都红透了,脸都不敢抬起来。
尤其是听到太子爷胸膛的闷笑后,更是立刻抽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许笑!”
她恼羞成怒。
“好好好。”
胤仍脾气极好,一下一下给她顺毛,“阿婉不气不气。”
后来到了扬州之前,程婉蕴都没敢和太子爷胡天胡地,毕竟船晃人晃,太刺激了……
而到了扬州之后,作为一个对扬州只有扬州炒饭这一浅薄认知的她,立刻就被美得失去了语言,更真切地明了为什么帝王都爱下江南了。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扬州十里,看尽这天下的春色与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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