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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惊秋有些疑惑,为何娄简这次验尸之前没有“念咒”
?他上前打量了一番:“你有什么看法?”
“尸首面部涨红,又口有蕈沫,应当是被人倒提揾死才是。
他手部发胀僵硬也可以说明,死前双手过度挣扎。”
“你到底懂不懂?眼下凉州还是冬日,尸首僵硬得更快些也是合情合理的。
季应双手暴露在外,自然僵直。”
娄简横扫了江仵作一眼:“你再仔细摸摸,仔细看看。”
江仵作不屑地往前挪了几步,捏住季应的掌心与手腕,脸色微变:“是痉挛!”
四周看客一阵唏嘘:“这位娘子有点东西啊!”
“是啊,瞧不出啊。”
“阿旬,去玉升楼取我的竹篓。”
说完,娄简看向夏惊秋,他立刻会意。
穿过人群,跑向方才落水的桥面。
片刻,许一旬取来竹篓,娄简拿出几个瓷瓶,将瓶中白梅肉捣烂与葱、盐、椒混合在一起。
脱下季应的鞋袜,敷在脚踝处再取下。
果然,脚踝处浮现出三指宽的血荫。
“冬日多鞋袜,有勒痕一时半会儿的确看不出。”
娄简收拾好东西看向正在往回跑的夏惊秋。
他跃过栏杆,在水中轻点了几步,飞身上岸:“桥上的确有索痕,在桥面两侧皆有,看其反复的样子,的确是挣扎过的。”
一旁的江仵作拿来烛火,握起季应的手反复查看:“对啊。
酉时三刻距今又有一个半时辰了,季应溺死了那么久,十指肌肤应当有沟壑才对。”
江仵作猛地拍向脑门,神色懊恼,“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季应手上并没有浸水长久的痕迹啊。”
“你这小老儿真好笑,断气的时间是你自己推算的,怎么自己打自己脸了。”
许一旬嘲笑道。
“季应只是酉时三刻溺死的,但并不是酉时三刻落水的。”
夏惊秋道,“本官方才问过附近的看客,你眼前这位仵作娘子落水之时,许多人听到了两声落水声。
第二声的时候,才有呼救的声音。”
“那也就是说,凶手在酉时三刻揾死季应,又将他倒挂了许久,待到众人被挤到河边再斩断绳索,尸首坠入河中。”
崔舟立道。
“是这个意思。”
“可为何多此一举呢?”
“一,是怕有人跳入水中施救,季应死不成。
二,则是一种表演,要让所有人看见,季应之死。”
娄简看向云良阁,“就像帷幔上的那些四字诗,替,天,行,道。”
娄简一字一句道。
“我不明白,既然是表演,需得下台有人台上才有戏。
季应死后掉进水里并不会呼救,旁人要是以为是重物掉进水里呢?”
崔舟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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