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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顾家只是推波助澜,仅仅是不断暗示,甚至没有真正拿起刀。
但宋锦死了,陛下唯一的同辈血亲承受不住自己心上人的指责,还未撑到审判,就在狱中自裁。
于是当事情败露,顾家便早已被盯上了。
当她拼尽全力找到了背后之人,却发现那背后之人是当今圣上时,顾渊再没了侥幸心理。
她们一直,在被注视着。
赴宴,赴的不是什么喜宴,而是鸿门宴。
每一次都是如此。
她所说的让顾家子女去拉近关系,去讨好权贵,去阿谀奉承,去折断傲骨,承受着无数冷眼与奚落,被嘲笑,被当做是跳梁小丑……其实,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什么翻案,不是为了什么线索跟打点。
只是让那坐在万人之上的帝王愿意轻抬一下手指,从指缝中放过几个人罢了。
如果没有和离这件事,起码云熙是不需要经历这一切的。
如果她早一点告诉云熙,在沈家莫要娇纵,因为顾家已经没办法再回到从前那云熙应该也是会听话的。
毕竟云熙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毕竟云熙只要想做,就可以做得很好
可她自私地希望,云熙可以成为顾家唯一一个干净的、不被污染,仍能骄傲地活下去的人。
也是这份自私,毁了顾云熙的一切。
是她给了云熙希望,是她骗了所有人。
也是她……害了自己的家族。
“闻序,能不能别把你姐当成那群军中娘子来对付,”
沈随安揉了揉手腕,牙酸地骑马走到沈明琦身侧,“我可做不到一直接你这种力道的球,别到时候对面还没怎样,你先把自家姐姐给打下场了。”
“二姐放心,”
沈明琦一板一眼地回复,“我们武将跟你们是分开打的,绝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那若是在比赛前我就打不了了怎么办。”
“那就……找徐大夫”
沈明琦谨慎地回答。
“我是说——你就不能小点力气吗!”
沈随安没忍住,敲了一下自己妹妹这不会转弯的脑袋。
“噢,”
沈明琦捂着头答应,“有点难,我试试。”
“……试之前让我先歇一会儿。”
沈随安下了马,抻了抻有些僵硬的身体。
这片草场位于城郊,已经经营了很久,是沈家姐妹都喜欢的放松场所。
沈明琦今天把自己骑了几年的马也给牵了过来让她的老伙计多跑一阵,活动活动筋骨。
沈随安也有马,数量还不少,但她总是喜新厌旧,每次驯服烈马时都爱用十二分的精力,但驯服完毕就总是不太上心了。
要不是前几年沈路查到了她名下养着的十几匹吃干饭的马,把她给骂了一顿,沈随安或许还会接着不断找寻新的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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