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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号了声。
“那,你到底要如何报仇呢,娃娃脸姑娘?”
云遥哼笑一声。
“我只是要告诉你一声,害你瞎眼的人来啦。”
笑嘻嘻地,娃娃脸姑娘眼珠一转,望向不明所以的有着圆圆大脸的小姑娘,很好心地解释,“云遥的妻子来寻他啦!”
如果不是娃娃脸姑娘的“好心”
,他已几乎忘记了他的身上,还有这么一桩小仇小恨尚未报呢。
一身如云似雪白衣的少年身形飘逸地落座在花厅之内,修长白皙的手掌与一位有着圆圆大脸的小姑娘的手轻轻地相握,不能视物的双眼微微敛起,神情平和,仿佛身处在无人的云端,对繁杂人世间的一切视而不见。
“……等老袖闻讯急赶回杨家庄,却才知大错已经酿成!”
双掌合十,说话的老人家甚是慈眉善目、法相庄严,正是当初极力与云遥保媒的少林老僧智育大师,“老衲原本想,白衣观音到底出身自塞北杨门,无论再如何有过节,却还是一脉相承的同姓子孙,冤家易解不易结,若能联姻,化解了这近百年来的恩怨,只怕老人家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
哪知——唉,我佛慈悲,老袖一时糊涂却险些酿成了大错!”
“大师不必自责,相信我曾师地下有知,对大师的不辞辛苦定当十分的感激!
再者,就云遥己身来说,云遥还要多谢大师才是呢。”
一身如云似雪白衣的少年微微一笑、低敛的双眸慢慢抬起,似有视觉地瞥向跪在花厅中央的一男一女,“杨庄主,您请起身吧。”
这被智育大师一怒之下绑到江南来跪地请罪的男女,正是那塞北第一庄的庄主杨豁严与他的甥女杨凤莹。
“云、云少侠”
’杨豁严已年近六旬,以往的威风而今却被胆战心惊所取代,手抖抖地拄在地上撑住发软的身躯。
他颤声伏地请罪,“还望云少侠看在师尊与本门同宗同根的分上,原谅小老儿的一时糊涂!
我、我原本的确想玉成少快与我甥女的婚事,绝对没有包藏祸心!
是、是、是我那不成材的兄弟一时混账,才、才背着我做出这等错事来!
我已经将我那——”
“杨庄主,您请起身吧。”
聂修炜淡笑着起身离座,亲手搀起已快要晕过去的杨豁严,“云兄弟已经说啦,他并没怪过您。
既然您已经亲自严惩过了令弟,这事便算了吧,不要再提。”
“那、那、那怎么行——”
“俗语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云兄弟经此一劫,反而有了意外的收获,他非但不责怪贵庄的莽撞,反而还要向贵庄道一声谢呢。”
瞥一眼双手交握的少年儿女,他笑。
“大公子就不要再嘲讽小老儿了。”
杨豁严一生站于江湖的风口浪尖,心思是何等的敏锐,见面含着微笑的白衣少年自他进门起便不曾沉下脸色过,知自己与杨家庄是真的堪堪逃过了一劫!
不由长出了口气,抱拳当胸,“那就多谢云少侠的宽宏大量了!”
暗自嘘出一口长气,对于自己庄内被这少年一怒斩杀击伤的数十性命提也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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