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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阴郎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瞳孔里微弱的光亮逐渐堙灭,漆黑的眼眸恢复成了常见的空洞冰冷。
他到家时刘勇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屋子里冷气环绕,刘勇南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三四瓶白酒,花生壳和瓜子壳撒了满地。
严阴郎刚进去,刘勇南随便抡起一个白酒瓶砸过去,他目光微动,侧身躲过了瓶子。
瓶子砸在墙上发出哐当的声响,咕噜噜的滚到角落。
“饭呢?!”
刘勇南猛地拍桌,一脸火气地问,“你他妈不在家老老实实做饭,你想干什么?!
想造反吗!”
严阴郎垂眼回答:“没钱了。”
“什么叫没钱了!”
刘勇南站起来一脚踹上严阴郎的肚子,“老子上个月不是刚在家里放了伙食费?!
这才多久就没钱了?!
是不是你这个畜生偷了?!
老子打死你竟然敢偷到老子头上!”
刘勇南怒火中烧,对严阴郎又大又踹,随手抡起一个酒瓶就朝他身上砸去。
严阴郎一开始抱着头,后来被踹到地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动作利索的把书包脱下死死的抱在怀里。
“我没有。”
严阴郎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没偷?你说没偷就没偷?!
你跟你那婊子妈一样都是见钱眼开的烂货!
你们都一样!
全都一样!”
刘勇南一脸狰狞,浑身酒气的破口大骂,“老子不就是没钱了吗?那也轮不到你们作践!
你们全都看不起老子!
侮辱老子,别以为来自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
我告诉你,这这个房子的拆迁款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全是老子的,都是老子的!”
严阴郎被逼在角落,抱着书包护着头默默的忍受刘勇南的拳打脚踢。
这些年他已经把刘勇南摸透了,喝了酒之后他暴怒的性格会疯长,要不了多久他就打累了,自然会停手。
果然没多久,刘勇南喘着粗气累到在沙发上,浑黄的眼珠浑浊的盯着天花板的灯泡,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都在背地里骂自己。
严阴郎坐在角落里,浑身上下疼的厉害,手肘有一条伤痕还在渗血,是被地上的玻璃片划伤的。
他目光空洞,脸色平淡,对这一切早已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紧紧地抱住自己的书包,似乎不想让它沾染上乱七八糟的痕迹。
刘勇南瘫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从皮包里掏出好些百元钞票扔过去,口齿不清地指着严阴郎说:“去!
去给老子买东西,老子要吃饭!
你要是再敢偷老子钱,老子把你腿打断!”
严阴郎抱着书包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刚站直右脚踝上后知后觉一股钻心的痛让他膝盖发软,疼的脸色发白。
他跛着脚忍着疼弯腰把地上的钱挨个捡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家门。
走到外面,严阴郎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心肺得到了正常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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