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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榛正指挥着寒酥剥树皮,盛重云站在一旁看热闹。
白水河附近全是桦树,苏榛挑了棵树龄久的,让寒酥在树干上环切一周做上口,再按两尺左右长度在下边继续环切,随即从上口到下口纵向剖开。
桦树是横纹,树皮会直接翘起,苏榛顺着缝儿插进手指,一点点顺势撕拉。
没一会儿,一张长方形、边缘整整齐的树皮到手。
这也是桦树的特点,只要不伤及里面的红色木质就不怕剥皮,剥了还会自己长好。
“这用来做什么?”
盛重云忍不住发问。
“只管看着就好,榛娘一会儿会用实物回答。”
萧寒酥对苏榛的“怪招”
早已经见惯不怪。
苏榛闷头做事,动作要快,否则天气这么冷树皮剥下来很快变硬。
其实很简单,就是把长方形的桦树皮分成几片,最大的葳成一个凹形,边角用提前捡的树叉当夹子夹住,几乎就是瞬间完成,随即把几片小的也用同样的办法做成像盘碗形状的。
“这大的做煮锅,小的当菜盘。”
苏榛边做边说。
树皮做锅?不会烧坏吗?
盛重云暗自想着,但他承认,看这里的热闹,比留在萧家看惩治疯婆子好多了。
尤其苏榛,也是很有些不同。
她左边脸颊仍旧肿着,上面还豁然几根鲜明的指印,讲话的时候扯到嘴角都会疼得嘶一声,但除此之外竟全无愤怒、怨恨、难过,或是一切被打的人该有的情绪。
做完锅便又跑去冻硬的河边捡鹅卵石。
其实盛重云的计划本是直接请萧寒酥、或是苏榛其中一人回府城,但眼下这情况……
萧、苏两家刚搬来就被人砸了锅毁了灶,再立刻拉人走,他确实难以开口。
“重云大哥,作人证的事可否晚点再出发?而且我去就好,榛娘毕竟姑娘家,不大方便。”
萧寒酥问着。
盛重云的视线从苏榛身上移开,看向萧寒酥。
坦白讲这位萧家前世子也是不同寻常,面对别人时老成持重,却在见到榛娘受委屈的当下立时发疯。
方才若不是他跟萧容拦了拦,萧寒酥怕不是要把那秀才打死。
可旁人都这么激动,当事人却过分冷静,盛重云实在有些好奇,便问:“寒酥,榛娘被打了一记耳光,怎么最像无事发生的却是她。”
寒酥唇边梨涡却现:“她性子就是这样,你若问她怎么不生气,她肯定说‘刚搬过来,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哪有闲功夫生气,再说我跟个疯子计较什么,总不能比她还疯。
’”
盛重云笑了,心中即不太信、又难得有些闲,索性也走向河岸。
此刻苏榛没在捡石头了,而是猫着腰走在厚厚的冰层上,边走边寻着什么东西。
她在查看冰面的气泡。
冬天的鱼群在冰下是群居的,鱼多的地方会使水流暗涌,冰面上会有微微鼓起、或是有小气泡冰层。
之前在客栈遇到的项家鱼把式说白水河鱼群不多,想来是真的,苏榛在冰面上看了一会儿也只寻到几处小的。
但有就比没有强,毕竟今天会在萧家用哺食的人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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