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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立说的好像贝碧棠回城是他出了大力一样。
贝碧棠默默听着,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老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说:“后天上午十点,人民广场,我们亲自见一面,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徐则立以为贝碧棠对他不舍,喃喃地说:“碧棠,我对不起你,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贝碧棠心底冷哼一声,还想给我吊根胡萝卜呢?她漠然地说:“记得把这些年我们之间的信、照片和物品带来。”
啊?徐则立情深地说:“碧棠,你要把这些东西要回去?留给我做个念想吧。”
贝碧棠声音冷冷的,“要不我们后天去结婚,要不你就按我说的要求做。”
徐则立有点不适应贝碧棠的强硬,在他心里,贝碧棠即使有的时候是冷冷清清的,那也是月光,没有棱角的,不是坚硬的冰块。
何况两人正式交往后,贝碧棠对他那么柔情似水。
一只蚊子落到贝碧棠的玉颈上,她伸手一挥,将蚊子赶走,因为不想喂蚊子,贝碧棠直接挂了电话。
湿润的夜风在弄堂的每一处穿梭,贝碧棠感受着凉风在她脸上抚摸,不疾不徐地走在石板上。
这个点,弄堂里的大部分人早已歇息,偶尔传来一两声不远不近的猫叫声,路灯忽闪忽闪的。
前面拐角冒着两个红点,贝碧棠走近一看,一男一女倚着墙壁正在低声说话。
一个是抽着烟的黄大山,女的一头张扬的卷短发,穿得清清凉凉的,睡衣睡裤都卷起来,一点也不怕蚊子咬。
是薛桂枝,也是在纺织厂工作,老公是个地质队的。
人不是在郊外的研究所,就是在野外,一个月回家一两趟,家里也没个孩子。
因此薛桂枝和丈夫感情并不好,丈夫一回来就是吵架。
两人的头靠得很近,黄大山笑着将嘴里的烟圈往薛桂枝脸上吐,薛桂枝不仅没生气,反而嗔怪地往黄大山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
贝碧棠出声道:“大姐夫。”
薛桂枝和黄大山同时转过头来,见人是贝碧棠,两人神色紧张,头立马分开,站直来。
黄大山谄笑说:“碧棠回来了,你大阿姐叫我出来等你,担心路黑,你出事。”
说完,他故作姿态猛吸了几口烟。
薛桂枝提起地上的热水瓶,伸手理了理发尾,说:“大山既然人你已经等到了,我先走,不陪你聊了,我水都还没打呢。”
黄大山点点头,没说话。
贝碧棠看着薛桂枝往老虎灶的方向去,说:“我先回去了,大姐夫还是抽完烟再回家吧,有小毛头在,还是注意些。”
注意些什么?贝碧棠意有所指。
贝碧棠跨过门槛,往林碧兰和黄大山睡的那张大床上一看,林碧兰头埋在枕头里,四肢乱摆,已然睡得深沉,贝碧棠叹了口气。
大阿姐自以为她很聪明,她确实也是有点聪明,但不多。
姆妈老早就说过,她没个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她选中大阿姐留家招婿,给她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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