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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你说该怎么办,我亲儿子栽在摄政王手里头,金家怕是也在劫难逃了!”
金铭坐在椅子,枯皱的手抓着老脸,他万万没想到,赔了儿子这哑巴亏他咽了,没敢放肆讨要一个公道为的就是遮掩黑金的买卖,没想到就是冲着这事来的。
“贤侄啊,这事你们也有份,你快想办法,我原以为关住一个赵思霆便防得住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外臣,那信不止一封,是两封,有一封在秦尧那!”
金铭慌的不知所措,证据都有了,是无力回天了吗?
季伯文手掌摁在手把,安抚说:“金叔,您莫慌,从中打理牵线的是金阳,他已死,您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只要补得及时。”
“贤侄是想到什么法子?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们两家,要脱罪谈何容易,他们把江灵的姜家都逮捕入京了,这是一早就算计好的啊。”
金铭面对金阳的死是愁,面对黑金的暴露是殚精竭虑的怕,他怕死!
季伯文缓声说:“黑金的交易始终都是金阳出面打理,您现在回去把账簿毁了,任他们再查,你只要将罪全数推给金阳,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季伯文痛心地拍着椅子的把手,“季家也只能这样了,我现下就去叫人把账簿毁掉。”
金铭面露犹豫,这账簿毁了好大一笔银子就得不翼而飞,他攥紧拳头,狠下心道:“只能这么办!
贤侄我这就回去,你也尽快,说不定何事禁军就来人了。”
季伯文重重点头,金铭起身不多言,匆忙离去。
季伯文睨着那佝偻的身影,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冷蔑道:“死到临头还想着钱。”
夜幕落下帷帐,风也冷了起来,金铭上了马车便催着车夫赶车,恨不得眨眼间就到他的私宅。
他坐立不安,但他藏账簿的地方隐秘,没人能比他先找着,想着心下便松了口气。
莲净隐在街角暗处等了许久,他坚挺的背上承受着百斤的赤霄弓,远远就望见驶来的马车,他飞上房檐,紧跟其后。
京城内,每三百步设有一座望楼,原是宁国为宁都安防所建,后来国破便废掉一直没有启用。
望楼高处今夜亮起微弱的灯,在街市上用肉眼眺望难看,莲净追在马车后绕了几条街就进了巷子,巷子住户极少,黑灯瞎火的,却不影响天生视力极好的莲净。
马车停在巷子的尾巴,金铭钻出帘子太急,差点从马车上滚下去,幸好车马扶了他一把,不至于一把老骨头落了个摔死的惨状。
宅子里有人给他开了门,掌灯引他进来。
莲净飞进宅子,落在金铭进去的那间屋子上,非常老手地掀开瓦片往底下偷瞄,可屋子里竟然没人!
他自觉是屋内设有机关,心道:果然老奸巨猾。
这处宅子破败,瞧着像是没人打理,又处在偏僻的角落,巷子里没什么人居住,来往的人便会少,确实不引人注意。
莲净观察四周,车夫在外门入口候着,除了替金铭掌灯的仆人,便没其他人把守宅子,他取下赤霄弓,弓箭的箭身刻有梵文,是他独有的标记,他挑了就近的一处望楼,双目如鹰眼般锐利,扳指拉响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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