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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也不会特意分辩,便垂头做乖巧状。
可她偏就感觉有一道目光射向自己。
她警惕地微微抬头,却见老太太目光一闪,垂下了满是皱褶的眼皮,像颗蔫了的老白菜。
她不由暗暗心惊,老太太大概是知道真相的?找她来问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争这份功劳?
可就算问明白了是她救的人,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去跟敬国公府说救人的是她,毁了锦心,她娘脱籍的事也飞了,许夫人肯定跟她们母女不死不休。
再说,老太太也好侯爷也罢,平时对她的事都不闻不问,不可能真的为她着想。
这关键时候,别跑出来捣乱,坏了她跟许夫人的交易,她就谢天谢地了,怎么敢靠他们替她作主?
她打定主意,便继续做乖巧状,低头不语。
就听许夫人道:“我本来也觉得江家破落,那江三郎更是满京出名的绣花枕头,不是一门好亲。
可五丫头是在庄子上长大的,京里知根底的人家未必愿意要她。
我想着……这姑娘低嫁也有低嫁的好处,五丫头嫁过去,怕江家只有拿她当菩萨娘娘般供着的。”
锦鱼忙低下头,却听老太太嘶声斥道:“你们两个,当着两个丫头的面,议什么亲!”
就见锦心眉眼一转,“端庄万分地直直站起,礼仪周道地告了退。
眼看着锦心体面离场,锦鱼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继续留下,稳坐如泰山。
“你姨娘到底怎么教导你的?!
你四姐姐都给你做了现成的榜样,你却连这点进退都不知,还不赶紧下去。”
侯爷开口就不耐烦地训斥。
锦鱼忍不住腹诽,你明知我在场还谈亲事,不知进退的不是你么?倒好意思骂人。
她只得起身,委屈道:“因老太太找我来问话,不知道老太太问没问完,因而不敢擅作主张告退。”
语气虽然软叭叭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算是驳了她爹景阳侯。
话一说完,屋子里突然好像被扔进了一坨大冰块般,瞬间冰凉了几分。
这府里除了老太太,没人敢这么顶撞景阳侯。
锦鱼突然有些后悔。
小不忍而乱大谋,她现在还想求着她爹别来管她的事,怎么倒跟他闹僵了?
正想着说点什么找补回来,却听景阳侯恨声道:“我本还想着给你找个好人家,不想你竟是这般不成器的东西。
当面都敢顶撞父母。
既如此,你母亲说得也没错,你也只配嫁到江家这种破落户去。”
锦鱼:……果然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福来如水挡不住。
正惊喜交加,不知该做何反应,却听老太太也有气无力嘶声道:“罢了,既然你们两口子都同意了,我这个当祖母的也没话可说。
我也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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