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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压根儿不想让她怀孕。
本来今天得了消息,王爷竟然又去了揽云阁,不该她当值的,她硬是塞银子抢来了这个差事,大多送药的人都有眼色,不动声色,默契地瞒着薛薏,把握着送药的时机。
而她在薛薏跟前就把药端了来。
她的想法,王爷大抵不是很在意王妃,严防死守,甚至自己喝药也不让王妃有可能生下王府的继承人,薛薏出身卑贱,甚至比她一个下人都好不到那里去,也不怪王爷有所顾虑。
一心只留意着薛薏的神色,没注意秦敕几乎在她开口的瞬间就黑了脸。
薛薏眼神微顿,定定落在那完汤药上,想起了秦寒生的忠告。
眼神微眯,这个侍女似乎在嘲笑她痴心妄想,而且挺有底气,她看着很是厌烦。
手指轻点,语气平淡,“若是不会说话,以后就不需要开口了。
来人,把她舌头拔了。”
连她和秦敕都要小心维持的体面,轮得到一个侍女打破。
像是没想到薛薏在秦敕面前下手就敢如此阴狠,谁家不希望有个宽容端庄的主母?往往就算是装,也会在家主面前装得大度善解人意。
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就为了出一口嫉妒的恶气,德不配位,怎能不招人眼红。
直到两个侍卫架着她要下去,侍女才确认是动真格的,慌乱着挣扎,朝秦敕连连磕头,白皙的额头没几下就染上了血色。
哭得梨花带雨,求饶:“不知奴婢哪里得罪了王妃,求王爷恕罪啊!”
薛薏眼神静静看她表演,又看秦敕,眸色深沉,捏住她的手腕像是很害怕她走,语气冷冽,“不必,触怒了王妃,直接杖杀。”
不长眼的东西。
那侍女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瞪大的双眼全是惊惧,然后慌不择路,爬着上前到薛薏脚边拉住了薛薏的裙摆,侍卫害怕牵扯到薛薏,不好强拉她走。
“是奴婢冒犯了王妃,求王妃饶命,饶命啊!”
来时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惊慌,可是偏偏两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自然不会因为她哭得可怜起恻隐之心。
薛薏小腿轻抬,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坐着,衣摆也从那侍女手中拽出。
她被拖走,一时院都是她挣扎哭号的声音,很快也被侍卫捂住了嘴,出来些呜咽的闷声泄出。
秦敕想要避重就轻,得看薛薏给不给他机会。
指腹轻轻触了触碗壁,柔声试探:“这药凉了,还是倒了吧。”
说着就想掀了碗,被秦敕拦住,深沉盯着薛薏,像是直接能把人吸进去,“不必。”
然后直接夺过碗饮尽,薛薏一瞬间好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垂头丧气坐在石凳上,等视线中再次出现那支白瓷碗,已经见了底。
抑制不住浑身轻微的颤抖,薛薏气急夺过那碗,用力摔碎在院子的地上。
刺耳的声音过后是久久的寂静。
薛薏站起身,可以看出浑身都在使劲,像只炸毛的刺猬,眼角的泪悬而未落,直视着秦敕的眼睛,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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