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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微微挑眉,顿了顿,“好。”
他将挂在腰间的竹箫递给容妙。
容妙伸手接过,柔软的指腹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掌。
少顷,箫声悠扬飘荡,余音袅袅。
……
“姑娘,昨日何龟公挨了三十板子,恐怕得在床上瘫个半个月。”
碧云走到容妙身边,低声说道。
容妙拿着毛笔的手没有半分停顿,她转眸瞥了碧云一眼,随后将视线重新投到宣纸上。
她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碧云瞄了一眼容妙平静的神态,心情复杂难言。
何龟公得知是姑娘来让她送的金疮药时,虽然挨了三十板子爬都爬不起来了,却依旧感激涕零没有半分怨怼。
半晌,容妙才将字写完。
她垂眸望着那娟秀的字体,将手中的毛笔放进笔洗中。
墨色在水中慢慢氤氲开来。
“姑娘,这是妈妈从清梦姑娘那儿借来的琴,她已经派人去看看市面上有没有新的好琴了,让您先暂且用着。”
碧水抱着琴推开了门。
虽然比不上容妙原先的那把,但也算是一把好琴了。
容妙走到琴边,低头看着。
思绪却已经飘回了早上。
虽然自己从前没与陈运杰打过照面,但是他是芙蓉馆的常客,也算是远远看见过一眼。
他身为平昌侯的儿子,江宁府也没人不认识他。
而一同来的另外两个人——
那位姓余的公子一看就是个书生,虽然衣冠崭新,但是靴子的边缘都有些磨损,看起来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了。
而那位萧公子。
长相俊俏,仪态端正。
穿戴看起来确实是个富家公子,他说是在京城行商。
可若只是普通的行商人,她那时借箫时,分明看见他的手掌有厚厚的茧子。
虎口和食指指节处都有茧子,应该是经常习武练剑之人。
竹箫看起来有九成新,应该是最近才换上的,甚至箫孔还挂了箫穗,应该不是常吹箫的人。
不过他确实是京城人士的口音,出手也阔绰。
要知道钟妈妈的胃口可不小,尽管只是见她一面听个曲儿,钟妈妈就要了整整三百两。
都足够再买一把琴了。
碧水站在她身侧,弯下腰侧脸瞧她,吃吃地笑道:“姑娘在想什么呢?莫不是……在想早上的三位公子?”
容妙转眸瞪她一眼,瞧她那副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
“说什么呢。”
碧水用手捂着嘴偷笑道:“姑娘您都不知道,你吹曲儿那会儿,陈三爷和余公子看得眼都发直呢,就差没流口水了。”
容妙轻叩了一下她的脑门,“胡说什么呢。”
“不过说起来还是那位萧公子看起来最俊俏,我以前在芙蓉馆里可从来没见过这般气宇不凡的客人。”
碧水感叹道,“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虽然陈三爷和余公子长得也不算差,可在那位萧公子的衬托下硬生生低了好几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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