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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文没在,齐全就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本来我俩的积蓄,买一个小的上车房,绰绰有余,贷款一点压力都没有。
结果呢,脑子一热,非要够这个够不着的大房子,不仅把你们的养老钱都搭进来了,还要让你们两手空空跟着我来北京。
没那个金刚钻,非要揽这个活,现在呢,工作一出问题,全家人喝西北风。
我当初哪来的那个虚荣心呢?非得跟人家住大房子的比,自己什么层次自己心里没数吗?……”
“……那也不叫虚荣心。”
齐妈听他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尽力安慰他,“帮衬你们,我们当爹妈的都是心甘情愿的,什么时候说过半个不字?现在就是难了点,你又不是一辈子都不上班了,怕什么呢?怎么过不是过?退一万步,我和你爸,带着老太太回老家去,就租大勇他们家的房子和地,那也不是不行。”
“你得了吧。”
齐全说,“就我爸那臭脾气,那小心眼,当初风风光光地出来,谁想灰头土脸回去?还把奶奶折腾一通。
你俩都得让人家笑死。”
“……是。”
齐妈叹了口气,“本来啊,还觉得你爷爷走得早,老头子那么惦记你,没看着你结婚,没看着曾孙孙,也没看着你的新家。”
“幸好老头子走得早。”
齐全说。
“让他看着他亲孙子混了半辈子啥也不是,把他祖屋都卖了,现在北京也过不下去,老家也回不去,一家人坐吃山空,连我爹都得捡破烂贴补我,他得气活过来。”
齐妈下意识看了一眼在旁边躺椅上打盹的老太太,说,“别瞎说。”
“我也没瞎说。”
齐全说,“我就是后悔了。
就不应该把你们都弄来北京。
要是就我俩,哪管带着孩子呢,怎么凑合都行。
现在好了,骑虎难下。”
正在唉声叹气,齐全没注意到孩子骑着学步车撞到了靠墙根摆放的花盆,车停住了娃没停住,一下子大头朝下栽进花盆里。
齐全两步过去把他拎起来,发现孩子脸被花枝划了好几个细碎的小口子,眉毛上额头上都有,血冒了出来,娃嚎啕大哭。
齐妈吓得冲过来接过娃,手忙脚乱地进屋处理,动静把奶奶惊醒,问齐全怎么了,齐全也吓得不轻,来不及给老太太解释,跟进屋看娃。
“皮肉伤,没事,没伤到眼睛。”
齐全心有余悸,但还是想着应该跟向亦文说一下,省得她回来他又要挨骂。
他给向亦文发微信,也没敢拍照,就说了一句娃摔了一跤,没过两分钟她就把视频拨回来,“摔哪儿了?”
“……摔花盆那儿了。”
齐全心虚,说,“妈给他弄呢。”
“让我看一下。”
隔着屏幕一看,向亦文就说,“去医院处理吧,怕有小花刺挑不干净,医院弄干净了放心。
小琪的幼儿园同学上个月就是摔跤摔到眼睛,当时以为没事,后来才发现伤到了神经,差点就恢复不了。
你现在就去,你手机开个定位,我也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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