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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凤翔不爱她,还是有点难堪。
所以才会在那一刻有些依恋上救她的人。
不过玉漏脑子清醒得快,又耐住性子等了几天,池镜仍没来,倒也不慌,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了不得假装有了身孕,吓得他就范。
不过那是下策,她左思右想,总算给她想出个上策来。
这日走到王家去,他们家昨日送了殡,院子里灵棚已拆,亲友们不再来了。
铺子兑出去,如今院里也再没那些死肉挂着,太阳放肆地照在地上,显得空旷寂静。
玉漏在正屋里找见西坡,他正喂他儿子吃饭,口里说着:“先把东西放下,吃完饭再玩。”
东坡坐在根矮凳上,手里摆弄着个棕叶编的蚂蚱,不看他,也不张嘴。
他落了条膝盖在地上,把汤匙凑在他嘴边,格外耐心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见玉漏有点惊诧,“三姑娘有事?”
玉漏捉裙进来,没看见他爹娘在家,因问:“老爹老娘哪里去了?”
西坡立起身,“到亲戚家去还东西去了。”
前面办丧事,许多家伙都是借来的。
玉漏听见他爹娘不在家,放心地在八仙桌前坐下,“我是有点为难的事想找你商议。”
西坡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便搁住碗坐在对过。
他已剃干净了胡子,人还是瘦,不过比先前那几天精神了些。
想必是葬了梨娘,觉得万事了断,已打算重新振作。
玉漏一颗心也有点微微奋发的意思,望着他,把两手摆到桌面上,相互抠着笑了笑,“倒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
西坡看她一会,安慰地笑了,“你尽管说,能帮我的一定帮。”
“你能帮的。”
玉漏很笃定,一双眼炯炯地照在他面上,似乎带着一份希冀。
西坡拿眼询问她,她镇定神思,好半晌才开口,“我想,你能不能娶我?”
其实不必这样说,这样说吓人,可她忽然就是想吓唬吓唬他。
果然西坡楞住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看见他眼睛迟疑地晃动着,一个刚死了老婆的男人,还是热孝,听见这种话自然是会吓到的,但她竟期待从他眼中能看见惊喜的颜色。
因为没看到,很有些尴尬,便垂着脸笑了笑,“瞧你吓得,是假的,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做出戏给人看,不是真娶。”
末了又添一句,“谁真要嫁你?”
西坡把眼低在桌上,思忖片刻,抬起头来笑着摇一摇,“真是抱歉,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这回倒是玉漏惊讶,她慢慢敛了笑意,“是假的,就是做戏给人看,除了你家里和我家里的人,旁人不会晓得。”
西坡笑道:“我刚没了妻房,立刻就要续弦,谁轻易肯信?”
“刚死了老婆就续弦的也多,谁还真去计较?何况也不是立刻,我们先说是定亲,娶亲是两个月后的事。
你儿子小,要急着讨个媳妇照管他,这也没什么可疑的。”
西坡渐渐笑得僵,眼睛在她脸上几沉几浮,还是摇头,“我看不大好,于你的名节也没益处。
哪有拿这种事玩笑的,又不是台子上唱戏。”
玉漏一个指甲掐进另一个指甲里,痛也不觉得。
以为他还和先前一样,什么忙都肯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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