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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间的手不曾松开,她已开始觉得痛苦,不禁闭上双眼,喃喃哀求:“放、放开我……”
武澍桉垂眼看着她美丽而扭曲的脸庞,不知不觉,心再度软了。
昨夜父亲已与他说得清楚,他知道木已成舟,再不能改,今日过来,只不过是想质问她一番罢了,可刚才见她那毫不掩饰的排斥与防备,一时怒上心头,才会如此冲动,此刻心软,不知不觉中,便稍松了力道。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便被人从外大力踹开,靳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趁着这一瞬间的空档,云英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着从武澍桉的压制下逃出,跌跌撞撞跑向屋门处。
只是她的双腿实在发软,不过三五步,便再没力气,整个人朝前栽去。
靳昭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这么冷淡地看着云英无力跌倒的样子,半点没有要上前搀扶一把的意思。
就如他昨日说的,他只听太子殿下一人之命,旁人旁事,都与他无关。
不过,大约是云英跌得离他实在太近,就在她要扑倒时,他原本按在刀柄上的手往下挪了几寸,扭着刀鞘,让刀柄换了个角度,恰如凭空伸出的扶手一般。
云英当即双手向前,握在刀柄上,借上一把力,方没有狼狈得摔倒。
“小侯爷这是在做什么?”
待云英倚门站好,靳昭才往前一步,冷冷盯着武澍桉说,“难道是对太子殿下不满,不愿让云英娘子入宫侍奉皇孙?”
他站的位置,一如昨日,挡在云英与武澍桉之间。
武澍桉的脸色十分阴沉。
他死死盯着靳昭,颊边骨肉因牙关紧咬而微微凸起,那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勉强咽下。
“哪里的事,能侍奉皇孙,是侯府的荣耀。
只是,英娘到底是我的人,有几分不舍,也是人之常情,中郎将不会见怪吧?”
一句“我的人”
,听得云英面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小侯爷说笑了,方才,侯夫人已将娘子的卖身契交予东宫内官,如今,云英娘子已是东宫之人,小侯爷往后当慎言才是。”
靳昭转向云英,“宫中车马已至,娘子还是快些随我入宫为好,以免误了时辰。”
说罢,他转身出屋,却并未离开,仍旧等在门边,目光亦落在武澍桉的身上。
云英此刻还有些腿软,但力气已然恢复许多,闻言连忙回屋,将准备好的一只小包袱背在身上,又抱起襁褓中的阿猊,跟在靳昭的身后,快速离开。
阿猊乖极了,方才被屋里的动静吵醒,并未哭闹,此刻被母亲抱着,先是扯着嗓子呜咽一声,随即迅速收住,看着母亲的样子,竟然咿咿呀呀地笑了一声。
云英看得窝心极了,忍不住低头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
靳昭走在前面半步,余光恰好看到她的动作
大概是刚才挣扎得过了,她身上的罗裙有些凌乱,行走之间,衣带翩飞,胸口处的布料起起伏伏,竟似有一块深色的濡湿痕迹。
他忽然停了脚步。
云英猝不及防地跟着他停下,轻声问:“中郎将,可有不妥?”
靳昭没有转身,更没有看她,只是站在原地,喉结微微滚动,用低沉而带点压抑的嗓音提醒:“娘子的衣物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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