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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边能看到她喜欢的小玩具。
买不到便罢了,从前一直没有玩到她也龇着大牙直乐,现在也不是必须要有这个玩具,她还有小人书可以找乐子。
楚霁川因为身子的缘故淋不得雨,自然晓得给自己带一把伞。
走在他前面不远处的陈岁桉是大街上唯一一个没有遮雨用具,却还走得慢吞吞的人。
头上那几根像她一样咋咋呼呼,活力饱满的碎头发现在都出奇地听话,淋了雨后软趴趴顺服地躺在她的头顶,连带着陈岁桉整个人看起来都不那么张扬了。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作迟缓,蔫头耷脑,往日十足的劲头现在就剩下一两分。
楚霁川打着素油纸伞,不远不近跟在陈岁桉的后面,对她拙劣的障眼法嗤之以鼻。
是的,在楚大人眼里,陈岁桉刚刚问路、找玩具的等一系列举动都是在为逃跑做铺垫。
区区一个小物件,吩咐丫鬟一声的事情罢了。
他府邸里也从未短缺她什么,为了一个玩具特意跑出来,实在小题大做。
陈岁桉像一只时刻想出来放风的狗狗,在府邸已久已然有些憋闷。
吃了那么好些时候的素茶淡饭,更是闷上加闷,买玩具事小,出来透气放风吃美食事大。
楚霁川大约是不会明白的。
他手执竹骨伞,头上仍旧是竹簪,未换玉冠。
站在那里就颇有魏晋名士的味道,在雨中走起路来更人朗俊神姿。
他执伞,看着陈岁桉一个人在外头淋雨,内心毫无波动,丝毫没有小孩子不能淋雨,应当给她撑伞的觉悟。
陈岁桉显然是不需要撑伞的,她想起了此行出来的另一个重要目标,大吃一顿。
没买到心仪小玩具的失落暂时被抛之脑后,陈岁桉开始左右张望,物色一家合自己心意的酒楼。
楚霁川看着她低着的小脑袋突然抬起,扯了扯嘴角冷笑。
想好了怎么逃跑的办法了吧。
若是约了人一同逃跑,现在应当是去越好的见面之地了。
周围的天更阴沉了些,像楚霁川那张即将堪比锅底的脸。
雨天酒楼的生意却并不减少,尤其是这雨方下起,身上没伞的,又有些闲钱的多半愿意花上一些来点壶热茶温酒。
吃饭的倒是不多。
陈岁桉是实打实来吃饭的。
一间不大不小的酒楼,堂前的几个方桌三三两两坐着人。
陈岁桉还不到他们半截高,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小客人,您需要些什么?”
店小二在京城多年,最基本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这孩子虽小,穿的却是上好的云缎锦,花色是今年时兴的,普通人家想买都买不到。
陈岁桉笑眯眯,像个吉祥娃娃:“我来吃饭,有菜单吗?”
店小二为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小顾客带银子了吗?本店不赊账……”
陈岁桉没有让他为难,将小兜兜里装银子的荷包拿出来摇了摇:“带啦。”
“好嘞,您这边请。”
小二贴心地将她引到了二楼窗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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