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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声顾为覃就被自己的话噎住了,覃涣表情也变得难以形容,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几秒,顾为覃没忍住先弯起嘴角,覃涣见状也不藏了,两人放肆地笑出声。
覃涣的头发因着动作落到脸上,顾为覃见状抬手想帮忙,刚抬起手臂才记起手里还拿着甜筒,不过右手的不知什么时候被丢掉了,只留下左手这支抹茶的。
纵使天冷,过了这么久上面的冰淇淋也开始软了,顾为覃看了眼快要坍塌的甜筒,下意识收回手想给人买一支新的:“可惜化了。”
手背忽然一热,覃涣伸手覆上他的手,把甜筒望自己的方向一带,顺势低头舔了一口快要滴落的冰淇淋。
顾为覃呼吸一滞,覃涣接过甜筒,又绕着顶端舔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有空回答:“没有化,很好吃。”
覃涣后知后觉,他紧攥着甜筒接着说:“抱歉,我刚才四处乱走,没在原地等你。”
五指握拳又松开,反复几次,顾为覃收拾好情绪看向覃涣,他无比自然地用指腹擦掉眼前人嘴角沾到的抹茶粉:“没事儿,玩得开心就好。”
大概是因为这个小插曲,后来顾为覃的反应就有些迟缓,被覃涣拉着去玩激流勇进没穿好雨衣,想帮人挡水反而蹭掉了覃涣的帽子,两人一起淋了水,从游船下来时两人的头发还在滴水。
十月中旬的港城秋天都快过半了,覃涣怕顾为覃被冷风吹了感冒,想早点回去,可顾为覃坚持要呆到天黑看烟花,算算时间,两人还要湿着身子等五个小时,太久了。
覃涣思索片刻说可以看花灯乐园里的烟花,是游乐场里的一个室内项目,一个互动座椅与巨幕电影结合的项目,类似3d效果,让人们仿佛置身于真实之中。
顾为覃看着湿漉漉的两人勉强应下了,往花灯乐园走时他还是没忍住忐忑地问:“会遗憾吗?”
覃涣无比自然地摇摇头,不是安慰顾为覃,要说失落可能确实有一点,但他内心真没什么遗憾。
他这一生走到现在,得到的人和物太少了,少到遗憾成了常态,别人眼中的遗憾,在他这里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3d烟花虽不是真的,可效果却和真实的烟花绽放不相上下,大抵因为是假的,所以色彩异常绚烂,在漆黑的室内亮得都能照清人发尾滴落的水珠。
顾为覃分出目光关注覃涣的反应,见他是真的喜欢才稍稍放下心,这时覃涣正巧转过头,两人视线对上,覃涣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迪士尼的烟花好看吗?”
顾为覃愣了愣,接着认真回忆了几秒才回道:“就是普通烟花,没什么特别的。”
可能因为被冠以迪士尼乐园的头衔,所以人们觉得格外亮眼吧,想到这儿他弯起嘴角邀请眼前的心上人:“想看的话下次我们一起去。”
覃涣没应声,他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人,顾为覃很爱笑,十年前就是如此,大抵因为他眼皮薄、面容轮廓锋利,不笑便显得凶。
可顾为覃的笑大多敷衍随意,笑像是他社交时的必备品,没多少真心,也没什么含义,然而这次顾为覃笑得格外温柔耐心。
他仔细描摹眼前这张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他想说别笑了,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覃涣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顾为覃,顾为覃也没有躲,过了半晌,覃涣像是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也弯起嘴角:“好。”
n约会(下)
看完烟花覃涣总算哄着人往回走,顾为覃说衣服和头发湿了坐地铁不方便,他住的酒店就在悠思小区附近,可以顺道送覃涣回去。
一番话说得中规中矩、毫无私心,再拒绝倒显得覃涣心里有鬼了,覃涣谢过顾为覃便和他一同走去停车场。
打开车门,覃涣心跳倏地空了一拍——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大束红玫瑰,他怔在原地没敢动。
顾为覃系上安全带发现覃涣还站在那里不动,他探头叫人:“上车。”
覃涣回过神拿起花坐进车里,他正襟危坐,小心翼翼抱着不属于自己的花,生怕碰伤了娇嫩的花瓣。
顾为覃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送你的花不喜欢吗?”
他通过后视镜瞥了眼一旁的覃涣,只见覃涣一脸空白地沉默了几秒转头望向他:“喜欢,但为什么要送我?”
顾为覃嘴巴张了又合,罕见地生出无语这种情绪:“是我刚才没说明白,本想送你花,可去游乐场玩手里捧着不方便,索性先放车上了。”
覃涣听着顾为覃的解释,伸手轻轻摸上柔软的花瓣,真实的触感使他想起此前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以做顾为覃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炮友,但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有些底线不能碰。
“你有喜欢的人了。”
覃涣语气肯定,似是气定神闲实则看都不敢看顾为覃,声量越来越低,“你们……在一起了?”
顾为覃摇头:“正在追。”
好,不是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就好,覃涣的勇气只够他问到这儿了,顾为覃却没有停住话头:“我没再谈过恋爱,这些年想过重新开始,大学时被我爸安排相亲见过几人,但没感觉就主动断了。”
覃涣发觉这句话中的好几个字他都不明白,不过他不会让顾为覃的话掉到地上:“你这么优秀,会遇到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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