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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助理一头冷汗,替他们分开人墙,“让一让。”
那些人得了张繁宇的许可,纷纷退让开。
顾正则的保镖留在外围,更多人留在另一艘船上。
两艘船之间搭了通道,几个保镖七手八脚地来扶顾蔻,都小心翼翼的,“太太,先上我们的船。”
甲板上的风很大,她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张繁宇和盛予明已经在往回走了,像是怕这里乱起来不好抽身似的。
张繁宇裹着一件红色的羊绒披风,依旧艳冶漂亮,只是那张永远嬉笑怒骂的脸上现在少见地一片空白。
她在进船舱之前站住了脚,“哥哥,你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过。
我现在跟你要顾氏,你都会给我吧?我只要怡金,是不是要少了?”
顾蔻在很近的地方看到了老李,一瞬间汗毛倒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张繁宇对她强调了很多次“只要怡金”
,但盛予明是有接手顾氏的本事的。
他们如果在这时候对顾正则动手,有没有本事伪装成一场意外呢?
电光火石之间,后面的甲板上有人冲上来,刀还没握紧,就被顾正则飞起一脚踹在腰上,“咚”
地栽进了海里。
他轻轻推了顾蔻一把,“快走!”
但顾蔻本能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快,一看到老李靠近,就飞快地把保镖的手甩开,用力向顾正则撞去。
顾正则察觉不对,出手如电,一把扣住顾蔻倾斜的身体,抱着她转开一个角度向后拖,但耳边已经划过一段锐利的银光,怀里的顾蔻狠狠一颤,他只来得及挡住匕首切入皮肉的态势,攥紧了刀刃转向递回,强悍的力道将对方“砰”
地摔在甲板上。
顾蔻起初只觉得背后又麻又酸,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下去。
等到刘助理惊呼起来,她才觉得疼,在顾正则紧紧箍着的双臂间缓缓向下滑。
她在他怀里不可抑制地抖着,顾正则脑子里一片尖锐的鸣响,直觉地抱紧她。
纵使夜色很深,还是看得到她后背洇开一片深色。
舟车劳顿,她本来就已经接近虚脱,一直在发晕,现在疼得全身发抖,却连表情都是麻木的,呼吸很缓慢,连睫毛都缓缓细密地颤动,毫无声息地坠在他胸口。
顾正则的表情几乎是扭曲的,额发散落,眼睛血红,只死死抱住她,突然松开了一只手,向腰后摸去。
保镖们拦住了动刀的人,那边也人数甚众,前面是一场混乱的恶战,但他用不着瞄准,几乎可以构想一颗子弹飞入眼眶炸开头颅的情景。
他从小用枪,现在几乎是条件反射,拨开保险子弹上膛,一系列动作完成得飞快,枪甚至只堪堪离开后腰,却觉得小臂一凉,被顾蔻的手按住了。
她说话很费力,额上渗出了冷汗,嘴唇发着抖,“不行。”
她喜欢的人不可以踩进深不见底的泥沼,她不愿意顾正则再重复那样的人生。
顾蔻重复了一遍,声音更低,一字一句,“你不能。”
他有一瞬间联想到顾端靖临死前的眼神。
那个男人铁腕一生,到头来痛苦而纠结,远没有顾蔻澄明干净,也远没有顾蔻这样无坚不摧。
顾蔻抓着他的小臂,软弱得毫无力气,却像是有千钧重,硬生生逼他松开手。
枪落入海中,水花四溅,响起微弱的一声。
他颤抖着手去摸顾蔻身后受伤的部位,触手一片冰凉湿滑。
他的手心里是深刻的刀痕和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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