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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被邪魔占领的缘故,街道两旁行人稀少,不少商铺紧紧关了门。
他们走进的这家小店,理所当然也没什么食客。
霜花糕很快被端上桌,云湘身为东道主,颇为欢喜地介绍:“这种点心外酥内软,最里面的牛乳裹了冰碴,吃起来特别香。”
谢星摇自知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刚要开动,却听有人温声道:“阎公子,又陪夫人来吃霜花糕?”
闻声望去,赫然是不远处的店家。
阎公子,阎颂青。
她万万没想到,晏寒来顶替的这个角色,竟会是这地方的常客。
听店家的语气,他与妻子关系还挺好。
晏寒来反应极快:“嗯。”
“这几日城中大乱,二位没事就好。”
店家长舒一口气:“各位慢用,慢用。”
“店家,”
谢星摇垂眼,目光掠过盛有糕点的圆盘,“我的盘子里,为何没有小勺?”
店家一愣:“二位向来只要一个勺,由阎公子喂给夫人吃啊。”
阎公子宋小姐,还挺有情调。
谢星摇当然不愿那样肉麻,为了不被店家识破身份,本想胡诌一通,直言晏寒来赌博欠钱被打断了手,今日没法子喂她,然而念及他们都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话到嘴边,微妙改了改口。
谢星摇:“他与妖邪相争,手臂受了伤,不宜动弹。”
这句话一出,她恍然意识到不对劲。
晏寒来不宜动弹……遭殃的,或许是她。
果不其然,店家闻言噤若寒蝉,朝四下环视一番,确认没有妖邪经过后,眼中淌出一丝敬佩:“原来如此,那便劳烦夫人了。”
……劳烦什么呀劳烦。
本想着过一时嘴瘾,没成想挖出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道侣这身份真麻烦。
谢星摇皱皱眉,匆匆对上晏寒来双眼,不出所料,在他眼中望见熟悉的讥讽。
显然在笑话她自讨苦吃。
倒霉。
右手握起木勺,谢星摇毫不犹豫挖出一大块点心,全数塞进晏寒来口中。
霜花糕冰寒四溢,少年被冷得眉头紧锁,她却是没心没肺,对着店家展颜一笑:“他一直心心念念这家的味道,想着要多吃一些——你说是吧?”
另一边的月梵传音入密:“嘶,我怎么觉得他俩不像道侣,像是不孝女在折磨重病的老父亲。”
“……是。”
晏寒来语气沁冷:“多谢宋小姐。”
另一边的温泊雪摇摇脑袋:“我倒觉得,这是刚认识一天的病人和他护工。”
他们一唱一和,店家不久便自行告退。
谢星摇放下手中木勺,听见被刻意压低的少年音:“这就是谢姑娘眼中的道侣,谋杀夫婿?”
她斜斜靠上椅背,同晏寒来四目相对:“这就是晏公子眼中的道侣,相敬如宾冷暴力?”
视线相撞一瞬,少年沉眸敛眉:“什么意思。”
“首先,这个称呼就大错特错。”
谢星摇接过月梵递来的木勺,吃下一口霜花糕:“既是道侣,自然应该有个亲近的爱称,什么‘宋小姐’,凡是稍微亲近一些的人,都不会这么叫。”
这是晏寒来的知识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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