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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棕黄色的球状物应该是锥栗。”
钟溯说,“不重要,前50米右5,路窄树多,慢点过。”
赛车手最讨厌听见的指挥:慢点过、收油门,和不行倒一把吧。
“呃……”
钟溯叹气,“不行倒一把吧。”
弯实在是太窄,又不能漂移,夏千沉跑五年赛车,距离上次在弯道里倒车已经过去两年了。
终于熬过了大风路段,随之而来的是天池雾气横流,由于昨夜气温骤降至零下二十九度,凝结在天池上方的蒸汽被风送入山野。
这如同仙境的一切在赛车手看来,如同哮喘病人置身于漫天的柳絮。
“钟溯。”
夏千沉叫他,“雾太大了,盲开了,出事了去地下别怪我啊。”
“好说,前60米一个右4,紧接左5。”
钟溯报路,“这个左5很窄,你退挡摸着过。”
所谓摸着过,就是自己去试,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可能必须得车轮有一半悬着了,才能知道,这个弯的极限在这里。
夏千沉很信任他,或许是前一晚在钟溯被窝里过了非常温暖的一夜,也可能是这样的原始森林,小仓房里的小锅炉,和外面的狂风肆虐,显得那个小仓房格外温馨。
如同风雪中的小木屋,燃着壁炉,相依为命。
事实上,昨晚没有相依为命,今天在赛道上是真正的相依为命。
“妈的。”
夏千沉骂了一句,“你感觉到没。”
副驾驶的钟溯差点心跳漏了一拍,“感受到了。”
这个左5弯,如果放在平时,夏千沉甚至可以不用太思考,靠肌肉记忆过去。
但视野极差的情况下,真的是人坐在车里,探着过。
钟溯的确有一瞬间被吓到,因为刚才夏千沉的右前轮再向前一寸,或是夏千沉手刹拉慢半拍,现在他们已经在坡上翻滚了。
依靠手刹的制动和紧急反打方向救车,夏千沉成功过了这个凶险无比的低能见度悬崖弯。
天池主峰赛段只有三十多公里。
但非常多回头弯,海拔落差千米,不仅需要绝对的驾驶技术,更需要赛车手和领航员有能扛的体质。
所以钟溯说他绝对不能感冒。
“你还好吗?”
钟溯问,“别怕,前左回头弯,你试着高速过,前面没有悬崖,我们试试高速过弯的可行性。”
夏千沉也正有此意,嗯了一声。
然而他这一「嗯」,让钟溯误以为他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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