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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需要,他可以不动手、仅凭经验,判断出那些躺着的人里,哪些值得摸腰包,哪些是纯光棍,哪些可能还没死绝。
但自从摸金以来,他就得讲晦气了,所以只想走快一点。
刘基转头去看严黎,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面如死灰,却没有哭,两眼白生生睁着,四处搜寻。
刘基知道她在找谁,他也去看,只见满目疮痍,不忍直视。
他不知道一名妇人,是怎么能坚持着一个一个死人地看过去。
可直到见了太史慈,他们都没有看见刘肖的身影。
太史慈站在内城门前,内城朱门紧闭,所有战斗都发生在外面。
刘基看到龚瑛已倒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紧,不知是活是死,而在太史慈身后,停着一辆惊人的、金碧辉煌的安车,只是那金饰、青盖、朱轮、鸾雀,全都沾了血迹泥污,又被大雨淋透,倒像只落难的凤凰。
车前只剩三匹马,有一匹已经死了,引绳断开,独自躺在地上,脖子敞着一道巨大的伤口,把里面的东西全浇了出来。
刘基被士兵押得跪下的时候,太史慈就在这匹死马边上,低头看着它那还睁开的眼睛。
他转过头,满眼目光灼灼。
刘基还记得他和孙策战斗结束后的那个晚上,两只眸子里,星月在映,他笑得敞亮,说:兵马有无,对我有什么区别!
如今他终于有了兵马,他所做…
——公元201年·建安六年——
吴军士兵把刘基押到太史慈面前。
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城外树林间逃跑,拽着一个不断回头的女人,旁边还跟着一个被绑了双手的男人。
太史慈此前下了令,如果发现有一个十七岁、身材硕长、没有战斗意愿的少年,就生擒,所以他们把三人一并抓了过去。
士兵带着他们走过漫长的、猩红的街道,他们经常踩到一些东西,硬的,软的,会动的,刘基不想低头看,怕一低头,就会吐出来。
可是,那铺天盖地的气味,还是挤满了整个脑海。
吴军好像对百越的信仰有些忌讳,每家每户门口的神龛、油烛,都被踢倒,奇形怪状的动物神灵们被砍得稀烂,混进南人北人无差别的尸体当中。
一日之间,上缭壁已经变成一座死城。
王祐面无表情地走,他早已见过太多。
如果有需要,他可以不动手、仅凭经验,判断出那些躺着的人里,哪些值得摸腰包,哪些是纯光棍,哪些可能还没死绝。
但自从摸金以来,他就得讲晦气了,所以只想走快一点。
刘基转头去看严黎,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面如死灰,却没有哭,两眼白生生睁着,四处搜寻。
刘基知道她在找谁,他也去看,只见满目疮痍,不忍直视。
他不知道一名妇人,是怎么能坚持着一个一个死人地看过去。
可直到见了太史慈,他们都没有看见刘肖的身影。
太史慈站在内城门前,内城朱门紧闭,所有战斗都发生在外面。
刘基看到龚瑛已倒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紧,不知是活是死,而在太史慈身后,停着一辆惊人的、金碧辉煌的安车,只是那金饰、青盖、朱轮、鸾雀,全都沾了血迹泥污,又被大雨淋透,倒像只落难的凤凰。
车前只剩三匹马,有一匹已经死了,引绳断开,独自躺在地上,脖子敞着一道巨大的伤口,把里面的东西全浇了出来。
刘基被士兵押得跪下的时候,太史慈就在这匹死马边上,低头看着它那还睁开的眼睛。
他转过头,满眼目光灼灼。
刘基还记得他和孙策战斗结束后的那个晚上,两只眸子里,星月在映,他笑得敞亮,说:兵马有无,对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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