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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一阵头晕目眩。
她头一次接触这种事,再怎么冷静也一时没缓过来。
祝子瑜盯着夏夏手里那张单子,虽然还看不清字,但从夏夏表情就看出端倪了。
“怀了?”
她看起来十分平静。
夏夏把B超单子折起来塞进裤子后口袋:“我们换家医院再检查一次。”
“郑智明一直想要小孩,他说等我大学毕业就结婚。”
祝子瑜面无表情,“算算日子,现在怀孕,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也刚好毕业了。”
夏夏后脊骨一阵凉,她看到单子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避孕措施不是百分百有效,祝子瑜也太倒霉了,完全没朝这可能是郑智明在搞鬼那方面想。
可祝子瑜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她漂亮的眼睛通红,洁白贝齿死死咬着嘴唇,看着夏夏:“我能让他如愿吗?”
祝子瑜走到科室,问大夫人流的相关事宜。
她做事全凭内心,不太考虑后果。
和夏夏的小心翼翼不一样,她向来有话就说,有事就做,不用保护色掩饰自己真正的性格,她爱郑智明的时候是真爱,但恶心他了也是真的恶心。
恶心到让那胚胎在身体里多待一秒钟都难以忍受。
夏夏平时再有主意这时候也茫然了,不知道该劝她再想想还是怂恿她打掉。
祝子瑜决定的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她谁也没有告诉,把银行卡和身份证给夏夏,让她帮忙去楼下缴费和办理手续。
夏夏回来时祝子瑜捂着胃部,将整个上身俯在腿上,头埋在臂弯里脆弱得像个孩子。
她没有哭,把单据交给医生,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跟着医生进了屋子。
*
谢淮接到夏夏的电话时是下午五点,晚上有个重要的局,他正要出门。
夏夏问:“现在忙吗?”
她语气没有平日和他聊天时的散漫,带着点颤音,谢淮问:“怎么了?”
夏夏把情况简要和他说了一遍:“……别人休息一会就能走了,但是子瑜特别严重,下面一直在流血,卫生棉都湿透了,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可她疼得没办法走路,这里也不能住院。”
“她家人不在南城,你如果不忙,能不能过来一下?”
夏夏急得团团转,祝子瑜疼得趴在她腿上一动不能动,门诊楼马上就要下班关门了,她抱不动祝子瑜,两个人从这层楼离开都困难。
而这种事又没办法找别人帮忙,传出去祝子瑜在学校没法混了。
谢淮说:“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谢淮买了最近一班高铁票从临市赶回来,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关门时间,夏夏正在和巡楼的保安争论想再停留一会,谢淮一眼看见夏夏脖子上的伤和她那断了半截的吊带背心,他走过来,脸瞬间沉了:“谁打你了?”
“回去再说,先把子瑜带下去。”
谢淮脱了外套给夏夏披上,横抱起躺在长椅上的祝子瑜。
夏夏去按电梯,直接到一楼停车场。
谢淮把祝子瑜放到后座,她裤子上全是血,疼得快要昏过去了。
谢淮发动车子,路过医院门口的减速带车子一颤,祝子瑜醒了,她抓着夏夏的手,满脸的汗把鬓边头发全打湿了。
谢淮从后视镜看见夏夏的手被她的指甲掐出几个红印子,忍不住开口:“祝子瑜,你疼你的,抓夏夏干什么?”
夏夏连忙说:“没事,疼你就握着我吧。”
她把手递给祝子瑜,祝子瑜却不抓了。
她瞪着眼睛看向车顶,谢淮开了灯,车厢一片温暖的昏黄。
谢淮将祝子瑜放在客房床上,夏夏把他赶出去,给祝子瑜换卫生棉。
祝子瑜吃了药就睡过去了,她做完人流出来后一个字都没说,夏夏把她带到谢淮租的房子里她也没表态。
夏夏轻轻关上房门,谢淮在厨房整理东西,刚刚他去小区外的菜市场买了只母鸡和一些蔬菜,还有一个星期开学,这段日子祝子瑜肯定要在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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