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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招呼下人给他换衣,沈玉清却根本不让人靠近,江照雪见他醉得还不够深,干脆坐在床头,手握着团扇,给自己扇着扇子,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给的酒后劲儿大,等一会儿沈玉清应该醉得深了。
浮光轻纱,烛火萤虫。
沈玉清感觉风若似无掠过他面容,他疲惫睁开眼,看见坐在床头的女子。
已近夏日,她穿着一身薄纱长裙,长发散披,手握团扇。
风起时,发丝轻扬。
风落时,影落瓷肤。
他静静注视着她,感觉是和过往完全不同的安宁和美丽,仿佛是回到很多年前……
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
他忍不住伸手,一把握住江照雪的手腕。
江照雪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沈玉清静静看着她,江照雪僵着身子,紧张出声:“干什么?”
沈玉清说不出话,琥珀色的眼静静看着她,好久后,他却是问:“为什么记得裴子辰?”
听到这话,江照雪整颗心都提了上来。
而沈玉清的心脏也被攥紧,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感知到了什么。
妖修,作证,水灵根,冥兰香……
他不敢想,不敢想到在她提出作证的第一瞬就去否认。
他不能,也不能允许,他的妻子,有任何作证的可能性。
两人心都拉紧,电光火石,江照雪一瞬反应过来他方才的问话。
“她想给裴子辰作证?”
“没错。”
她在第一时间应了,证明她清楚知道裴子辰所有情况,而过去她不可能知道,她只在意沈玉清。
她面上不动声色,逼着自己笑起来,脑子转得飞快,只道:“他是你徒弟,我怎会不知道?”
“你查他。”
沈玉清说得肯定。
江照雪用团扇将他手拍下去,摇着团扇,慢慢镇定下来,笑道:“你让我查,我不得查清楚些?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理会他?你呀,一天好话没一句,”
江照雪咬牙切齿,却也不敢暴露太多,“管得挺宽。
明知道我眼里只看得到你,还不放心?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怎么这么多事?”
沈玉清听到她的话,抬手搭到自己眼睛上,难得笑起来。
江照雪磨牙看着他挡着光沉沉睡去。
等听他呼吸声平稳了,她试探着:“沈玉清?”
沈玉清没有回应,江照雪赶紧动身,开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最终从他乾坤戒中将掌门令掏了出来,赶紧塞了个假的进去。
等换了掌门令后,她扫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果断起身,给慕锦月传消息:“我这边没问题了,赶紧服药。”
“是。”
慕锦月应声之后,江照雪还是不放心,派阿南悄悄又去了一趟。
沈玉清在她这里一觉睡到天亮,他迷迷糊糊做了许多梦,大多是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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