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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沈盈息得意间,虎口忽而一阵痛辣,痛呼一声,她迅速扯回手,白色的药面子随她的扯动,纷纷扬扬地洒上阿廪暗色的近卫服。
少女护着手,低头一看,印着齿痕的伤略微青紫,流血的口子被白色药面糊住,独属于伤药的辛辣疼痛直从牙印里钻进血肉。
沈盈息长眉紧蹙,“你上药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阿廪放下药瓶,眼神在主人家破了皮的白皙虎口处定定了看了几秒,接着抬起眼皮望着他的主人,“家主,属下失责。”
他不辩解,模样再恭顺不过。
沈盈息见此,倒无从苛责,她皱了皱秀挺的鼻梁,“你退下,换个人来。”
“……家主。”
阿廪低声,“当心您的伤。”
“让阿仓来,你滚开,没听见啊?”
阿廪表情温和,十分熟悉少女的脾气,她的任意妄为换来的只有他更恭顺的对待。
近卫单膝跪下,沉静的视线落在水平线下的一点低度里,似仰望又不似仰望地盯着少女。
这是一种微妙的角度,回望近卫漆黑沉静的双眸,如同幻视着一只蹲坐中的猎食类动物。
他蹲踞的动作好似只单纯表明了他的等待,而非臣服。
“家主,阿仓笨手笨脚,只会让您生气。”
说着,男人垂头,一副任君责罚的模样,“属下有错,甘愿受罚。”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沈盈息见状,一点不耐烦变成三分怒意,她看得出阿廪的示弱,但隐隐中又有被近卫拿捏的错觉。
她是天生的上位者,哪里容得了一个近卫的拿捏。
家主发脾气向来是不在意会不会伤人的,平日里再亲近喜欢的近卫,此时冒犯了她,她也照打不误。
“你今天真是反了常了!”
沈盈息一脚踹在男人肩上,她想把人踢翻,再踩上他的胸口踩几脚泄气。
可无奈没练过武,要想踹翻阿廪这种底盘稳如磐石的练武之人,简直不可能。
一脚没踹倒人,反而被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反得腿根失力,兀地软了腿弯,险些从椅上跌落。
“……”
沈盈息没有跌倒。
关键时刻,阿廪起身,一把压住了摇晃的椅子,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她肩膀,将她稳稳地送回了椅中。
“滚开!”
沈盈息不领情,三分怒火变成五分,顺手抄起茶杯便砸向阿廪。
按理说阿廪武功高强,不会躲不过一个杯子。
而且那杯子准头不准,根本也砸不到他的脸,充其量只能砸湿他半片胸口。
可阿廪不动声色地移了移,顺而垂头,杯子便不偏不倚地砸上他光洁额头,瞬时间在白皙的额角处磕出一片淤青。
他接着说了句:“谢家主。”
谢罢,竟开始平静地收拾起一地狼藉。
沈盈息见状,气消无聊,摆手道:“行了行了,你赶快给我上药,上完赶快滚。”
阿廪停下拾杯的动作,抬起双眸,望着少女,“家主的气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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