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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裕试图抽手,阮绘露却跟无尾熊似的甩也甩不掉,他越是用力,她也贴得越紧,滚烫的身体几乎要把他腕间的机械表也捂热,指针踢踏踢踏,应上她心跳的节拍。
“松手。”
他无奈开口。
“我不。”
阮绘露真是病糊涂了,小脸红扑扑的,蜷曲的卷发贴在颊侧,像个洋娃娃,“我好不容易生次病,还不能任性点吗。”
“可你不松手,我怎么去给你煮皮蛋瘦肉粥?”
实在对不起老阮,他不得不领受爸爸这个身份。
“唔。”
小无尾熊稍微通情达理了一点,松开了他的手臂,可食指仍勾着他小指,拉钩似的,“那你去了要回来。”
似有春风拂过他平湖般的眼底,李崇裕不置可否,只拍了拍她的额头。
岂料这个举动并不令病患满意,阮绘露反悔,把他府绸衬衫抓得皱巴巴,李崇裕不得不再矮下身哄她:“怎么了?”
“你没答应我回来!”
她委屈得很,“我生病那么可怜,你都不心疼我——”
“好,我陪你。”
阮绘露知道自己说胡话是这个样子吗?鼻尖也红了,活脱脱像只小兔子。
李崇裕不算是个有耐心的人,但人已经在这了,想走也走不掉,索性让她疯个够,玩累了才能消停。
“还是爸爸好。”
阮绘露小孩子似的,一阵晴一阵雨,上秒还在闹,下一秒又被哄得服服帖帖,“妈妈昨天又说我了,她从来都不体会我的感受,之前为了保研,我刷绩点好辛苦,半夜起来上厕所晕在寝室地板上,好半天又自己爬起来……她说我缺乏锻炼……”
说到伤心处,鼻尖一酸,眼泪也不受控地流下来。
阮绘露想吸溜鼻子,但鼻子塞住了,她差点喘不上气,咳嗽两声。
李崇裕将她扶起来拍了拍背,心里一紧:“后来呢?”
“后来她也没给我道歉!
她说中国家长的道歉就是喊孩子来吃饭,可是这不值得一个正面道歉吗?”
为图确认般,她捏了捏李崇裕的胳膊,“爸爸你说对不对?她就是个女暴君!”
“那女暴君昨天又怎么说你了?”
“她……”
她哼唧两声,“她说我不会来事,脾气不够好。
我要是脾气真不好,早当面把秦西华干的龌龊事都抖个干净,我妈是没见过池画,她那才算脾气不好呢。”
“早该这样了。”
李崇裕话音淡淡。
“是吗?”
“嗯。”
他把她放平,又拉上被子。
“好吧。”
她侧身,把头埋进枕头里,仍然拉着他的手,只是贴得更深些。
似有若无的柔软托着他的手臂,当李崇裕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脑子里登时警铃大作。
“阮绘露。”
他肃声,“松手。”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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