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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不知不觉地放柔了声音:“衔霜,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过得不是一直都很好么?你能不能试着……试着继续喜欢朕?就像从前一样,朕也会试着对你好的……”
衔霜发了许久的怔,才明白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
她转过身子,仰头望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比划着问道:【陛下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衔霜,你相信朕,今后我们……”
霍则衍微微颔首,赶忙又同她道。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衔霜比划着打断:【陛下真的会放了徐文州,还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钱财?】
她虽然相信霍则衍作为一国之君,应当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出尔反尔,但她实在是有些怀疑,他竟也会有这样难得的好心?
看着衔霜的比划,霍则衍的神色凝了凝,眼底似有愠意渐起,却又很快归之于平静。
他静默了好半晌,才简单地“嗯”
了一声。
即便他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的衔霜,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她现在心里所牵挂的,所担忧的,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
霍则衍的确没有出尔反尔。
第二日下朝后,徐文州就从诏狱里被毫发无伤地放了出来,还得了千两黄金这笔意外之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霍则衍前脚刚从诏狱走出来,后脚就马不停蹄地来了兰溪苑。
那时衔霜正在屋内陪着岁欢玩做好的泥人,听到珠儿进来传,霍则衍的车辇停在了兰溪苑外时,心下颇有几分意外。
毕竟霍则衍很少会在上午这个时候来找她。
她知道,他白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忙着处理朝政之事的,就算是在过去,也只有在下晚或是夜里时,他才会为着那事来寻她。
看着大步走了进来的霍则衍,衔霜心中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安。
她下意识地将还在玩泥人的岁欢护到了自己身后,正要比划着问霍则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时,他却指着她身后的岁欢,有些颤抖地问她道:“你说,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衔霜极少见到这般失态的霍则衍,她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尽量还算镇定地比划着问他:【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居然问朕是什么意思?衔霜,你还要同朕继续装下去么?”
霍则衍的声音有些激动,“徐文州今日告诉朕,你们二人根本就尚未成婚,岁欢也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
“他说他遇见你时,你就已经怀了快两个月的身孕。”
他说着,指了一下岁欢,又问她道,“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顿了顿,不等衔霜回答,就又开了口:“衔霜,你回答朕,她是朕的孩子,对么?”
他的声音像是询问,却又像是肯定。
看着沉默下来的衔霜,看着她面上浮现出的仓皇神情,霍则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确认下来这个结果后,他心中自是欣喜不已,喜不自胜,可随之汹涌而来的,还有受人欺骗的愤怒。
“你怎么能骗朕?”
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臂,有些疯狂地逼问着她,“你怎么能让朕的女儿,去认别人当父亲?”
如若不是今日放走徐文州时,他亲自去了一趟诏狱,并逼着徐文州给衔霜写下和离书。
他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和衔霜,其实还有一个女儿。
他恐怕这一辈子,都会被她的谎言蒙在鼓里!
霍则衍越想,心中的怒意越盛,手中的力道也在不自觉间不断加重。
岁欢看着他这样“欺负”
衔霜,“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朝他喊道:“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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