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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贤说。
“廉价不是正好吗,廉价的东西你可以尽情享用,很便宜……不会有负担。”
祁扬固执地说。
裴贤觉得这个人无法交流。
他又试图开门,依然没有成功。
“……”
裴贤平静地坐回去,闭上眼靠在后座,似乎放弃挣扎了。
但他这样躺了会儿之后,祁扬却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打开了锁。
“睡在这里,是不是会感冒?”
他生活经验不丰富,试探性地问。
但没想到裴贤很快就推开门,下车离开了,估计连他这句话都没听见。
独自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
祁扬洗过澡后把自己摔在床上,放空大脑缓了很久,理智才渐渐回笼。
理智一回来就开始警铃大作,祁扬头痛欲裂,心也很慌,大脑持续提醒他:完蛋了,今天为什么要这么鲁莽,裴贤以后一定再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再想见他就难了。
为什么要冲动。
祁扬吃了两颗止痛药,拉过被子将作痛不止的头蒙了起来,眉头紧皱着逼迫自己入睡了。
隔天早上醒来后,祁扬坐在床边足足缓了半个小时,一身的冷汗还是没有消退。
他昨晚又做了那个很恐怖的梦,是过去几个月时间里时常梦到的——他梦到裴贤没有抢救过来,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见裴贤了,无论走到哪里,无论遇到多么相似的人,但都不是裴贤。
裴贤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祁扬额头挂着汗珠,他闭了闭眼,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些蠢事,都觉得不值一提了。
只要裴贤在就好了,恨他怨他,不见他,都不算是什么大事。
这天是他预约好要去见程雪松的日子,往常母子二人就常年不见面,这次也是程雪松主动提出说“星星可以来看我吗”
,祁扬才决定去见她。
母子两人其实很生疏。
这样相视而坐,竟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程雪松问起他的近况,祁扬捡着好的说。
期间程雪松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细细地描摹着打量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只是把他的模样记住了。
程雪松看着他,觉得很高兴。
她从前总是惧怕见到祁扬,看到祁扬这么大了,她就会想起自己老了。
可如今这样看着祁扬,发现他长得真的很像自己,她可以在祁扬的脸上隐约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但终归又是不同的,她看着看着就好像看进去了似的,目光渐渐失焦,陷入了不知何时的回忆里去。
祁扬发现之后就也没再说话。
一直到程雪松自己喃喃着:“你都二十七岁了,原来都二十七岁了。”
祁扬垂着眼皮,很轻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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