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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看她泛白的发根,看她虚弱的面色,看她眼中的迷茫,看她露出见到陌生人似的惊恐。
阿刘彼时刚要笑起来,开口说些什么彰显亲情的话,戴着刀鞘的水果刀就擦着自己的脸侧飞过去,直接打在了祁扬下巴上,刀鞘半道脱落,在祁扬下巴留了一道血印。
“滚开,都是假的——”
程雪松崩溃地嚎哭起来。
那天之后祁扬就没有在和她见过面,但阿刘知道他依然时常会来,站在远处看一看,看够了就走。
阿刘每次接到祁扬电话的心情都很复杂,这次也不例外,她看了程雪松两眼,然后把手机拿过去递给她:“电话。”
“谁的?”
程雪松问,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星星的吗?”
阿刘点点头。
得到肯定回答后,程雪松一把抢过手机,嘴角绽开了微笑,即使祁扬看不见,也能听见语气中的笑意:“星星呀,终于想起妈妈来了。”
她把书打到一边,阿刘过去捡起来,放好书签,重新归位到床头。
“妈。”
祁扬说,“最近身体好吗?”
程雪松笑着:“要叫妈妈,怎么每次都得我提醒你?不过小孩子不记事,妈妈也不跟你计较。
我最近什么都好,阿刘把我照顾的可好了,你呢?最近辛苦吗?本来就很瘦,不要再累到了。”
“不辛苦。”
祁扬说,“我爸留给我的工作都很简单。”
“哦,那就好。”
程雪松听到“我爸”
两个字,脸色稍微变了些,不过很快又重新换成笑脸:“跟妈妈说说,最近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我说。”
祁扬靠在后座,食指一点一点地敲着大腿,他想了想说:“我和一个朋友,最近因为一些事情吵了架,以后就不联系了。”
他甚少提起什么朋友,程雪松感到意外,“什么朋友?”
“挺好的一个人。”
祁扬说。
“他不喜欢你了吗?”
程雪松眉头蹙起来,“他有别的朋友了吗?是他不愿意和你玩了,还是你不跟人家一起玩了呀?”
祁扬听着她的用词,想起了那天在裴贤家的场景,裴贤说“我俩出去玩会”
,当时他觉得他俩像被一句话给说小了十几岁。
现在也是,在程雪松嘴里,他像是和小学的朋友相处不愉快了,在这里跟妈妈告状似的。
祁扬没有纠正她,只是说:“性格太像了,不适合在一起玩。”
他也说不上,自己跟程雪松说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
明明程雪松给不了他任何可行的建议,只会把他当小朋友,跟他交代很多吃饱穿暖之类的事情。
“这样子啊。”
程雪松陷入了思考,片刻后叹着气说:“性格太像了,不好。”
祁扬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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