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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要的珠子,她要送给皇帝的母亲和女人们。
尧窈所在珑璟轩就在德妃主管的玉漱宫内,德妃性子懒,又自恃身份,不爱宫内妃嫔到她跟前乱晃,加之尧窈尚未得一妃半嫔的封位,以外邦公主的身份入住,秉着来者是客的礼仪之道,德妃没有冷待少人吃喝已经是宽厚,再让她笑脸相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尤其是一觉醒来,听闻皇帝昨夜驾临玉漱宫,绕过主殿直接往珑璟轩去,不仅施了雨露,还不止一次两次,一晚上不知道叫了几回水,德妃浑身仿若油锅里煎炸,痛苦得无以复加。
他怎么能,她怎么敢。
为着皇帝来一趟玉漱宫,看她一眼,与她说说话,她背地里走了多少关系,舍了多少真金白银,又找家里要了多少宝贝,遭了嫂子多少嫌弃,可换来的只是望着皇帝背影空虚哀怨的几个夜晚,到了外面,还得装出一副深受恩宠,享尽雨泽的娇娇样,所有的苦闷,只能暗吞下腹,一忍再忍。
这时候,有个比她更美,更年轻的女子,真正一副深受恩宠,享尽雨泽的娇娇样,拿着看起来就质地甚佳,价值不菲的珠串说要送给她。
德妃能有什么好心情。
施舍?怜悯?同情?
蛮夷之地的女子,简直是可恶至极。
德妃隐忍着内心快要崩溃的情绪,在尧窈甜美得极为刺眼的笑脸下,含恨收下了珠串,握手里捏了捏,又舍不得丢掉。
当真是打磨光滑,质地剔透,色泽莹润,戴在她手上,衬得她的纤纤玉手更美了不少。
德妃带着珠串,打发了尧窈,下一刻便去太后宫中,寻她的姑母诉苦。
“姑母不知这外邦女有多可恶,又不是后宫的妃嫔,哪里能上得了玉牌供表哥挑选,还拔得头筹被表哥宠幸,背地里不晓得使了多少心眼。”
太后贪凉,夜里用多了冰块,起来后便有些不适,听着侄女愤懑不平的倾诉,更觉脑仁儿嗡嗡地疼。
太后扶着额头:“闭嘴。”
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德妃被太后一声呵斥,心头一紧,瞬间消了音。
比起皇帝,德妃更怕得罪姑母,皇帝本就待她冷淡,少有往来,如若姑母也不管她了,她在这宫里真就无依无靠了。
德妃不吭声,只把玩手里的珠串,又好似故意让太后瞧见。
太后想不瞧见都不可能。
那位东瓯小公主倒确实会拉拢人心,也是个有家底的,何止德妃有这珠串,太后一早也收到一串更大的珠链,戴在手上得绕上好几圈,挂脖子又有点重,不如拆开了用作别处。
到底是娘家侄女,太后有意提点:“皇帝的确甚少驾临后宫,但你自己数数看,去到你宫里的次数是不是最多的,怎么别人才承宠一回,你就受不住了。”
太后问到了德妃痛处,德妃忍不住道:“侄女和淑妃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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