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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生摸摸鼻子,典则儒雅,客套笼络:“呃……梅少傅,你面颊如此红,是发烧了么?”
梅砚那双杏眼里像是藏着一双冰刀,冷冷地朝陆延生抛过去,一年没见,这个人是长年岁不长脑子的吗?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怎么还改不了?
他自然不好开口直接骂,只咳了声:“是屋里的炭火熏得有些旺。”
陆延生了然,这才觉出来这宫里是暖和,但想着是皇帝的宫寝,他不好说撤个火炉之类的言语,便又说:“那梅少傅不如宽件衣裳,别热着了。”
梅砚袍袖下,手攥成拳,此时此刻他真是悔透了,为什么会对见陆延生这件事有那么多期待,这个书呆子有什么好让人期待的!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陛下面前,不可失了仪态。”
宋澜坐在上首,憋笑憋得胃里痒痒,为免梅砚被陆延生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他很识趣地开了口:“少傅身子还未大好,还是暖和一点好,以免着了风寒。”
陆延生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梅砚病着的事。
“说起此事,梅少傅在宫里养病也有一年多了,身子怎么还没大好,是有什么顽疾么?脸容易红与这疾有关系么?”
梅砚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含着笑:“教延生挂念了,快要好全了。”
“哦。”
陆延生点了点头,“那感情好,待梅少傅大好了,就早些回朝堂上来吧,许多同僚都挂念着你呢。”
这句话,大概率是陆延生今天说的最戳人心的一句了。
梅砚的身子还没好全,这不是假话,他早先服过毒,后来又自裁了一回,身子骨早就不好了,即便是近些时日也仍在喝药。
只是那朝堂……他大概是回不去了。
宋澜也不想让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朝外看了眼,斥道:“宋南曛做什么去了?”
策论
也就是话音刚落,宋南曛就来了。
“皇兄,臣弟来晚了。”
见过礼,宋澜没好气地问他要策论:“前两日灾民的事你都知道了,朕让你写的策论可写出来了?”
宋南曛有些委屈,却没往别的事情上想,还以为是自己来晚了才导致这三位面色不快。
“皇兄息怒,臣弟来晚了是有原因的,皇兄让臣弟写灾民的策论,可那灾民的事儿臣弟并不清楚,今天早晨从国子监下了学就直奔景阳侯府,与景阳侯探讨了一个中午。”
这理由找得倒是挺靠谱。
宋澜点点头,没深究:“那可写好了?”
宋南曛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簿子,要不是知道这个人是大盛的南曛郡王本王,还真的不敢把这样一本簿子往策论上想。
除却一本皱巴巴的簿子,还有宋南曛歪七扭八的一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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