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滢雪好半晌才回神,她坐在了嵇堰紧绷着的腿上,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身,他的手,在她的唇上。
她方才,被嵇堰吻了。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悍猛强烈,一点也不温柔。
她便是故意勾的他,但他这般凶猛如狼似虎是她没想到的,现在只剩下心颤狂跳。
思绪逐渐回笼,甚是迟钝的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
他应该是问她下次还敢招惹他吗。
她怎不敢?
她掌心也贴在他的胸口上。
掌心之下,是紧绷且硬实的胸肌,更是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心跳更是沉稳有力。
她抬起视线,直迎他的目光,声音很轻:“我下次还敢。”
嵇堰瞳孔一缩,蓦然收紧她腰间的手臂,把她压得更贴向自己。
紧紧地盯着她,发了狠道:“若敢,今晚就留宿在我这屋子里头!”
她睫毛颤了颤,却还是应了一声“好。”
嵇堰眼眸一眯,抱着她霍然站起,大步往内间走去。
不过片刻,滢雪就背躺在了嵇堰的床上,硬邦邦的。
左右是嵇堰两条撑在床上的手臂,上方是犹如一座山的嵇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紧紧抓着他床榻上的被衾,指尖泛白,可她却没有半点退缩。
嵇堰不是一沾女色就上脑得没了分辨能力的男人。
从上而下望向她那与他相视的眼睛。
哪怕隐藏得再好,他在她的眼底深处看不到半点欢喜,也没有羞涩,隐约间还能搜寻到被遮掩起来的畏惧。
戚氏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她委身于他,多半是为了她的父亲,并没有所谓的心甘情愿,或是情动。
她在强迫她自个。
浓烈的情欲,却也在这一瞬冷却了下来。
忽然间,挺没劲的。
他起身欲离去,那明明对这种事有阴影的戚滢雪,却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郎……二郎你去哪?”
嵇堰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然后移开目光,看向扯着他袖子的那只手,轻一捋开,站了起来,立在床榻外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在强迫自己,强迫让自己的身体接受我,可心底,你依旧怕我,甚至方才那一瞬间,你是反感的。”
压迫消失,滢雪却没有因此松一口,听到他的话,心下反而更沉了。
“今日哪怕我们做实夫妻关系,也只是面和心不和。”
嵇堰说了这话后,转了身朝外走去:“还是依旧循序渐进,你先回去吧。”
滢雪望着帐顶发怔,好半晌后,才幽幽的道:“我不回去。”
嵇堰无疑是尊重她的,可恍惚间,她心里没了底,好像越想抓住些什么,却越是抓不牢。
或许是越来越逼近话本里戚家遭祸的时候,也越发确定嵇堰不是那等报复的人后,她不仅没有放宽心,反而越发的没底了。
嵇堰不是害戚家的人,那到底谁才是幕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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