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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想闹这么大是想着我媳妇儿离开他以后就不会再被欺负,以前那些事就让它过去,但是现在大家都看见了,他跑到我家里去将我媳妇儿骗走,打得遍体鳞伤以后丢进窖里,如果不是我们找了过来,我媳妇儿就死在窖里了,到时候你指望这混蛋来通知我给我媳妇儿收尸吗,不会的,他只会像丢脏东西一样把我媳妇儿丢出门。”
说到“混蛋”
两个字的时候,阳岑狠狠地踩了吴郎君一脚,疼得他叫苦连连。
村长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又没闹出人命,所以他只想劝说阳岑,“你也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这次确实是吴郎君不对,这样吧,我做主,让他给你媳妇儿道歉,然后就算翻篇了好吧?”
“你做主?”
阳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毫不留情面地拆穿村长的面具,“你做什么主?你打算怎么做主?你之前怎么不出来做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事情闹大了要上公堂,担心自己名声受损,担心有人问责,你是真心为我媳妇儿讨公道的吗,还不是看他现在有人撑腰了,要是他还像以前那样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们早就变成瞎子了,现在来口口声声说要做主,我问你做的哪门子主?你想把吴郎君带走藏起来不就是担心我们真的上公堂吗?”
阳岑越说越气,挥起拳头就要打过去,村长三人吓得往后一躲。
冯瑞急忙从身后抱住了他,不停地安抚:“阳大哥,打村长是要挨板子的。”
“我怕挨板子吗?”
阳岑像疯了的野兽一样,对着假仁假义的村长怒目圆睁,“你根本就没把我媳妇儿当人,这么多年来对吴郎君打骂我媳妇儿的事不闻不问,现在倒是跳出来要做主了,你他妈也是个混蛋。”
阳岑骂完,抢过冯瑞手里的木棍,直直地朝村长砸去,正好打中他的肩膀。
“我告诉你,要么我今天死在这儿,要么吴郎君死在公堂上,不可能有
城里的衙门处理得最多的就是邻里之间的一些纠纷,很少会有人将家族里的事拿到这里来说,一是觉得丢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二是一般人家里都有德高望重的耆老,没有闹出人命的事都会交给他们来处理。
阳岑属于破天荒的头一遭,硬是要将媳妇儿的娘家爹爹告上衙门。
他们几人到的时候公堂上的案子还没断完,听说好像是孙家的牛吃了赵家田地里的瓜苗,两家人赔偿没谈拢,就到这里来了。
阳岑请代笔讼师写了诉状,由衙役递交进去,然后开始耐心等待。
见牛吃瓜苗的案子似乎牵扯不清,恐怕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为了不让林翮饿肚子,阳岑特意跑到酒楼去订了一桌席。
在酒楼和掌柜的定价的时候,阳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发现是之前林翮“离家出走”
那次在路上碰见的老妇人,其实严格来说,阳岑得管老妇人叫二姑婆。
二姑婆年纪大了,早年间不知碰了什么煞,儿女都不在了,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暗里被村里人排挤,因此四年前她就搬到村子的偏远角落去了,守着一间矮小的茅草屋生活。
“阳岑?真是你啊?这么早你怎么在这儿?”
二姑婆身体挺好,见人都笑眯眯的。
阳岑朝掌柜的摆摆手,示意就那些菜,然后回二姑婆的话:“我带我媳妇儿上衙门告吴郎君去,您老人家怎么也在这儿啊?”
“我晨起摘了点菜,来城里卖菜,”
二姑婆也摆不了八卦的心,凑近了些,低声问,“告什么呀?是不是房子的事?”
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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