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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殿下的精神力很不稳定,阈值区间太广,导致浮动持续性不稳,小殿下曾经在作战时就犯过一次病,最近更明显了,情况很危险。”
“治疗方案呢?”
努比斯陛下说:“你们看护拉斐尔这么多年,没有可行的方案吗?”
“小殿下的神经节太复杂了,像是精妙的艺术,每一处都像齿轮紧紧咬合,无法动手术,也就是说,无解。”
努比斯擦去拉斐尔脸庞的虚汗,不忍再看拉斐尔,起身,大步流星路过叶悄,眼尾仍有泪痕。
维克多跟上了雄父的脚步,努比斯低声说:“如果你当年放火烧死的是萨缪尔而不是叶悄就好了。”
维克多说:“公爵大人的谋反之心已有多年,我曾在火里推了萨缪尔一把,可惜没能成功,等弟弟成为新王,可以削藩,取缔萨缪尔的公爵位置,这样,蛾族也能受到压制。”
努比斯淡淡点头,不置可否。
行宫里一片安静,拉斐尔醒来,身体有了些力气,精神力下意识溢出,叶悄陡然受到攻击,汗水顿时打湿头发和衣服,蜷缩在地毯上,掉出角落。
拉斐尔定神,看见了无生气的雌虫,确认那是叶悄。
他闻到了叶悄身上淡淡的雄虫信息素味道,走近些,循着味道的根源,拿起一把刀,割开叶悄的肩膀制服,随后把刀扔了。
拉斐尔看见叶悄的肩膀上有一枚雪白的蝴蝶印记。
叶悄微微蜷缩一下,冷汗浸湿了睫毛,刀刃并没碰到他的皮肤,但他就是觉得很疼,也许不是刀本身带来的,但他也没心思去仔细分辨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垫子上,手和头都无力地往下滑,一直滑到垫子上不动了,像被丝线控制的木偶陡然被割断丝线,在幕后舞动的木偶就失去了动力,关节跌落在地上,靠在幕布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灰尘慢慢落在他身上。
拉斐尔瞳孔剧烈收缩,眸光流转,沉下声音说:“叶悄,离他远一点,不要再和他有过多接触。”
他是谁?哪个他?雌虫还是雄虫?
叶悄想不起来,也没有反应,没什么没力气,但他还是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睫毛半遮住瞳孔,漆黑的瞳孔失神,边缘发散浅灰色的晕层,目光失去焦距,在拉斐尔和房间里来回扫视,仿佛是眼球的本能行为,而不是他想要看什么。
终于他的目光有了焦距,是拉斐尔手里的刀。
叶悄有了点精神,慢吞吞地从小床上坐起来,拉斐尔的刀刃朝着他的肩头,叶悄看着拉斐尔,眼睛很费力地聚焦在他脸上。
拉斐尔看他这副样子,莫名的心悸,别开眼,不知道那股不安从哪来。
叶悄会知道,他的神经节很早被自己用了吗?
叶悄天生就是s级雌虫,不是f级。
不会的,只有给他们做实验的那个虫才知道真相。
拉斐尔沉声说:“近卫队,送他出去。”
近卫队把叶悄带走,叶悄被晃的想吐,感觉是出了行宫,但肌肉都很酸痛,被巨型机甲碾压过一样。
近卫离开了。
叶悄独自坐在学校球场边的长凳上,一直一直坐着,看着眼前的虫来来去去,有说有笑,他没拦住任何虫,不仅仅是他没气力,不能说话,也是他不想用自己的事情打扰其他虫。
直到一双手摸了摸他的头,叶悄抬眼,看见路因希亚。
“雌主,”
是路因希亚的声音,“你怎么了?”
叶悄长长叹了一口气,今天没力气纠正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下称呼“雌主”
,路因希亚的温柔让他终于有点想睡觉了。
叶悄躺在长椅上静悄悄地睡了过去,像冬眠被打扰的小动物终于又能重新入睡了一样,恰好今天温度适宜,能好好睡一觉,就算不醒来也没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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