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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朝陷在柔软干燥的被褥中,对上沈暮深的视线后,便嗅到一股独属于他的清冷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松木和冬日清晨露珠的味道,平时淡得几乎闻不到,可当他出汗时,这种味道就明显了起来。
她上次闻到,还是与他在房中纠缠时,他宽阔的背脊上出了一层细汗,绷起的肌肉爆发力十足,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不见重……顾朝朝刚一走神,手腕便传来一阵疼痛,她脸颊顿时泛热,庆幸现在是夜里,沈暮深不会发现她脸红了。
“放开我。”
她清了清嗓子,尽可能冷淡开口。
沈暮深漆黑的瞳孔如深邃的海,语气漠然:“为何来此。”
是在问她,却也是陈述语气,仿佛她的回答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顾朝朝总觉得第二次穿越,男主的性格更难搞了,于是打起十万分精神,摆出倨傲的姿态:“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沈暮深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
顾朝朝被他看得莫名心虚,语气也倨傲不起来了:“我刚砸了你的屋子,你便一病不起,知道的清楚你是被打留下的病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我气的了,若是传出去……”
她絮絮叨叨地解释,沈暮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是默默盯着她的形状姣好的红唇,看了许久后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
顾朝朝浑然不觉,解释完后状似不经意地问:“有丫鬟说你起了高热,可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没病啊?”
沈暮深依然沉默。
顾朝朝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此刻好像并没有跟她对视,而是在看她脖子以下……她回过神来,吓得赶紧护住衣领:“你看什么?!”
沈暮深抬眸与她对视,像一头暗中窥视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顾朝朝作为即将被捕获的猎物,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静了静后故作镇定道:“你没死我便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继续睡吧。”
什么高热不高热,都不重要,保命要紧。
说完,便起身要跑,然而手腕子还被沈暮深攥着,他略一用力,她便又一次跌回了床上。
“你想干什么?”
顾朝朝恐慌地睁大眼睛。
现在的男主虽然还没有真正强大,但野心和实力已不容小觑,想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不会因为自己几次挑衅,就想趁月黑风高把她干掉吧?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干笑一声后正要开口,他就已经扯掉了她的衣带。
顾朝朝:“?”
当衣衫散开,脖颈处的肌肤微微暴露,顾朝朝愣了,顾朝朝傻了,顾朝朝怎么也没想到,他不是要干掉她,而是要干……
一切发展太快,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为什么男主会变成这样,因为沈暮深解了衣带似乎还不满足,又将手伸向了她的心口。
当他冰凉的指尖碰触到她的喉咙,顾朝朝头皮都开始发麻,一脸惊恐地将被桎梏的手腕抽出来,两只手一起抓住了他的手掌:“你冷静点,我是你妈!”
语气痛心疾首,宛若劝问题儿童迷途知返。
“别动。”
沈暮深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且第二句话只有两个字,语气冷漠得像块石头,说完便扯开了她松垮的衣裳。
顾朝朝只觉得肩头一凉,低头便看到自己大片肌肤都暴露出来了,幸好有小衣遮挡,关键部位才没暴露。
她能看到的,沈暮深也看到了。
入眼圆润的肩头白得刺眼,在黑夜中宛若一地没有污染的积雪,而积雪之上,是一颗不大的痣,虽然黑暗剥夺了它的颜色,可沈暮深知道那是水红色的。
他的眼神猛然暗了下来。
顾朝朝后背发凉,终于忍不住趁他不备,用尽全力猛地推开他,衣裳顾不上穿好就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沈暮深似乎也不打算追,被她推开后便垂下了眼睛,独自一个人。
顾朝朝吓得一路跑回住处,直到冲进寝房反锁房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冷静了半天,心跳恢复正常了,她才有精力复盘今晚的事。
丫鬟说沈暮深病了,然而她刚才接触的沈暮深生龙活虎,没有一点病模样,而且看到她后没有半点惊讶,反而直接去脱她的衣裳……想到刚才那一幕,顾朝朝嗓子发干,连喝两杯水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沈暮深会不会是故意装病引她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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