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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清楚了。”
沈亭文说。
花涧摇头:“我不觉得会有人在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将原本属于自己的财产无偿交给另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他抬手,又一次打断沈亭文,“你完全可以只写自己的名字。”
沈亭文同样坚持:“那不一样。”
“但以后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你不至于后悔。
买房不是小事,这样做没人能同意。”
沈亭文没见过花涧对某件事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抵触态度,他平日里再拒绝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连长句子都很少讲。
沈亭文觉得心底一下被掏空一块,阵阵往上泛冷,连自己都说不清原因。
他眼睛里一时间只剩下花涧仰眸望过来的眼,还有眼角上方一点红痣:“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不能用你的名字?”
“我只是觉得不够慎重。”
花涧向他笑,甚至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手腕。
很轻,触感微凉。
花涧的体温似乎总比常人低一点的样子,或许是天生的,或许是体质问题。
沈亭文不知道,花涧不给他讲,问了也不讲。
他什么都不讲。
怎样才算慎重?沈亭文这么想,自然这么问了。
花涧偏头,笑意好像更明显了些,他稍稍侧身,嘴唇在侧颊一掠而过。
“我不想你哪天因为我后悔,”
一个不算晚安的吻的吻落下,花涧为他整理好领口因为动作产生的褶皱,伸手去按床头灯,“该睡觉了,回头再说。”
但这一次沈亭文扣住了花涧的手,他吧手机屏幕上尚早于平日休息时间的数字亮给花涧看,执意道:“说完再睡,来得及。”
花涧无奈:“一些余地而已,你又不是不懂,总比来日纠缠不清来得好些。”
“纠缠不清?”
沈亭文轻声重复,“这是你不收戒指的原因吗?”
话出口的瞬间,花涧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自觉地蜷起手指,又缓慢松开。
沈亭文没有再给出逃避的空间,整个人逼近了他,近得花涧疑心自己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问询声直接响在耳边,又沉又重:“花涧,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
好久,花涧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稍稍向后仰头,避开沈亭文的呼吸,“我没有出力,拿这么多不合适。”
慎重、合适、意外、后悔,实话实说,放在大部分人身上,面对如此大的经济支出,它们确实应该是被考虑,甚至应该是被优先考虑的问题。
因为关系亲近,所以产生了更多的提防和警惕。
可沈亭文心脏下的空洞却因此张得更大,心跳跟着这些词一起往下坠,越坠越冷,冻得他胸口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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