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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文被连环三问,觉得花涧话题转得生硬,偏偏他还不能不答。
他垂眸看了看花涧袒露在外面的肩膀,拉起被子遮上,才回答道:“快十点了,半小时前我接的电话,怕吵醒你没来得及放回来。”
“那等下再拿,”
花涧不是很介意的样子,反而问道,“不是说上午出门?”
“等你醒。”
沈亭文如实相告。
花涧边搅边喝,一碗粥一小会就见了底。
沈亭文在间隙里把充好电的手机送了回来,再把碗接过去,杯子和药递到手中,说道:“我们一起去吧,取个东西几分钟,可以一起在外面吃饭。”
花涧乖巧咽药,面色不虞,示意沈亭文自己往他身上看:“你让我这样出去见人?”
从感性来说,沈亭文真的很喜欢这样,没有人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在花涧身上留下相似的痕迹。
他甚至巴不得将人困在自己身边,好让痕迹能长久留存。
而从理性来说,他只能想一想,真这样做了,道德和法律的审判都在等着他。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毫无底气劝说:“之前买过一件衬衫,带上领口装饰可以遮住……”
花涧配合回忆,然后气笑了:“你看看今天的温度,再来跟我提建议。”
沈亭文:“。”
沈亭文只能放弃,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家居服放在枕边:“我锁上门,你再休息会?”
花涧闲闲地把衣服抖开:“不了,你去吧。”
沈亭文便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又抓着手在手指上亲了半天,才肯恋恋不舍离开。
被抓住手指的瞬间,花涧其实是紧张的。
但沈亭文恍若不知,最后还不忘用被子把他裹严实。
沈亭文走后,花涧发现床头柜上的戒指已经不见了,他低头扫视一周地面,确定没有掉下来。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
明明没有变化,却不是花涧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别扭情绪。
他发了会愣,抓着手机半天没动。
屏幕识别人脸自动亮起,上面通知栏除了一条通信公司发来的防诈骗提醒,没有任何新消息,安静得像是与世隔绝一样。
没有任何意料外的人或事介入,没有任何会打扰到他的因素,花涧想。
就这样,很好的……
他隔着一段距离,又一次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一道剪影,灰白瘦削。
除了这幅皮囊,自己也没其他太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花涧略自嘲地想,起身下床,在原地僵了好一会,才走进浴室。
楼下花草要浇水,猫猫要添粮,还有一些细碎的小事。
做完这些,花涧脑袋中因为低烧或作息错乱所导致的头痛已经好了大半,只有过量运动带来的身体上的酸痛没有任何环节,难受得他巴不得再去躺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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