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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蒋瑞年出手的,肯定是唐镜堂的手笔,谢梧心下只觉得更加烦躁,昨夜她掏心掏肺和他说自己的事情,转头就在床上叫着其他人的名字,现在又给他撑腰,唐镜堂到底把他当什么?
谢梧心里乱,面上也装得难受,三两句打发走了杜老板。
杜老板一步三回头,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
当然,不放心谢梧的嘴,不是不放心谢梧的伤。
等杜老板走了,平日里和杜成焘走得很近的几个同事又赶忙上来邀功,说是他们送谢梧来的,顺带绘声绘色地汇报杜成焘已经没脸待在公司了。
谢梧不在乎墙头草往哪边倒,但他不会招惹这些在贫瘠的墙上都能扎根的草,这种草要是赖在自己身上,想拔除可是太疼了。
谢梧不胜其烦,还是笑着一一道谢,依旧用身体不适把他们打发走了。
一晚没睡,谢梧很快坚持不住了,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时,太阳已经西斜,阳光依旧是赤金色,只是多了一抹血色,像是烧尽了生命一样,悲壮热烈。
“醒了?”
身边突然传来温和的声音,谢梧本该不悦,却莫名其妙欣喜,他循声转头,只见唐镜堂把床背调高,倒了些热水掺在早晾好的凉水里,递给了谢梧。
心中的欣喜和理智在撕扯打架,又是这样没有分寸的距离感,施人恩惠,再欺人无意,谢梧蹙眉道:“你怎么在这,不用上班吗?”
唐镜堂打趣道:“某帅哥的照片在护士群里疯传,休假的我这不来解救落单帅哥嘛,省得被恶龙叼走了。”
是了,唐镜堂昨天就说她这两天休息,难怪现在连白大褂都没穿。
心中战况正烈,谢梧心中的烦躁随着那杯温度正好的水流向四肢百骸,他紧紧地握着杯子,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唐镜堂自顾自道:“你睡了一上午,我点了鸽子汤,对了,要不要上厕所,一会儿”
谢梧直接打断了唐镜堂的话,语气冷厉了几分,重复道:“我自己可以。”
病房安静了一瞬,唐镜堂以为是杜老板的事情惹他不高兴,道:“抱歉,我不知道杜老板会这样,我只想让他去道个”
话未说完,谢梧再次打断她的话,心中烦躁的涓流已经汇成江海,冲击他理智的堤坝,让理智在决堤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冷厉地盯着唐镜堂,道:“唐镜堂,你不觉得我们彼此都越界了吗?”
绝情的话回荡在空旷的高级病房里,唐镜堂直视着谢梧愣了一瞬,嘴角很快浮出一抹自嘲的浅笑,旋即起身换上第一次见面的那副疏离浅笑道:“抱歉,有事护工会来,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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