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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显得兵多将广,反碍手碍脚,阻了自己人的路。
宋知怯靠在桌边听得震撼,两眼放光,不舍漏掉一字。
若不是知晓她师父的为人,只以为宋回涯也跟她学了信口雌黄的本领。
“那么多人都拦不住师父啊?”
宋知怯瞅了眼北屠,觉得他又不是那么厉害了。
宋回涯意犹未尽地道:“世上武学天赋很难讲的。
断雁门那帮不成器的弟子,这两年多半光想着党同伐异了,武功都不好好练。
若他们的功夫是到这里——”
宋回涯比了个自己腰部的位置,再抬起手,转向高处。
“那我嘛……”
宋知怯以为她是要指屋顶,或者是树梢,岂料她直接点向自己头顶,大言不惭地说:“有太阳那么高。”
宋知怯:“……”
她师父如此不要脸,可真是……
“太厉害啦师父!”
宋知怯谄媚地大叫,跳起来鼓掌,“他们也就能看见您一个指甲尖儿!”
宋回涯实在是谦虚不了,端着茶杯喝了口水,点头赞同:“差不离吧。”
宋知怯上蹿下跳,忙个不停。
不知不觉黄昏已至。
青山高处仅笼着一层淡淡轻烟,晚霞渐退,街头又落了满地残叶。
城镇东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
一老一小的师徒背着行囊,正坐在街边吃饭。
少年样貌清秀白净,可眼神却有些呆滞,总是忍不住地抽鼻涕。
听着临近几桌客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谈论着今早街市上有如神人天降的侠客,不解问道:“师父,宋回涯要杀便杀,为何还给他们留个三日又三日啊?是为了给她师父报仇,故意折磨他们吗?”
他比出两根手指搓了搓,自以为奸诈地笑道:“还是说,她跟我们一样,打算找个机会,跟他们要这个?”
一身儒衫的老者曲起指节敲了下他脑壳,想帮着自己这徒弟的榆木脑袋早日开窍,语重心长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三日,你以为是她留给叶文茂父子细细思量的吗?是她留给这城中,尚有一丝热血的有识之士的啊。”
少年吃痛,捂着额头道:“师父,您认识她许多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儒生摇头晃脑地说:“她是个只讲小道理的人。”
少年认真问:“什么叫小道理?”
“做人的道理。”
“啊?”
少年大感匪夷所思,“做人也叫小道理吗?!
圣人也只是在导人向善,做个好人吧?!”
老儒生沉吟道:“在他们眼里,是的。
或许是站得太高,看底下的人如同一把密密麻麻的沙砾,踩着都嫌硌脚,就觉得
小道理不重要了吧。”
徒弟擦了把鼻涕,憨厚地笑道:“那她人还怪好的嘞。”
老儒生朗声大笑:“哈哈,天下是有许多人这样说她。
可骂她的人也不少。
这些年她走过的地方,哪里都是毁誉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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