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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他忽然很厌烦。
他停住脚,转身看向她,桃红柳绿中她雪肌莹润,胜似一抔雪,一枝春,水润的眼眸藏不住锐利,即便是仰头看他也不输气势。
“殿下想说什么?”
他问。
裴炜萤的目光从他的眉眼落在唇边,漫无目的游移,他身后是万丈阳光,刺得她眼睛看不清,甚至有些酸涩。
她叹了口气,“我们和离吧。”
本就没什么夫妻情分,折腾一通相看两厌,她知道联姻干系重大,大不了与他分居两地,时机成熟再请父皇发布诏书。
来时柳枝抽条,柔韧细嫩,如今叶片饱满,春花灿烂,迎着春光热闹地开放,正是一年最璀璨的时节。
蔷薇花架旁,粉瓣纷飞,花叶瑟瑟抖动,碾压出绯艳的花液沾在雪颈上。
裴炜萤胡乱抓着满架的蔷薇,腰身被他紧紧禁锢,仰头承受突如其来的吻。
是克制的,浮于表面的,但是力道却暴露他的情绪。
他缠着她的唇齿,搅乱她的呼吸,撕咬碾磨,用一种极其亲密的方式凶她。
“你再说一遍。”
灵州衙署开阔整齐,典型的北方院子,裴炜萤抬腿跨过极高的门槛,进屋后只闷着脸,懒怠坐在妆台前。
雪青一打眼就见到她的唇,如粉白墙壁上开得颓靡的花,口脂光泽暗淡,线条凌乱,像被帕子狠狠抹过。
裴炜萤痴盯着镜子,无力拿起帕子擦拭,神思飘荡,威压强势的气息又扑面而来,融在滚烫的吻中攥住她的呼吸,她扬起绯红芙蓉面,迷蒙中睁开眼睛,男人剑眉沉沉笼起,睫毛浓密,压着一抹危险的目光。
“嘶——”
干燥的唇扯开口子溢出血丝,心里那片惆怅被疼痛搅合得一干二净,她眼角垂着,雪白的帕子抛在妆台上,偏偏那抹血滴正对着她,成为一道挑衅的目光。
丹朱一缕风似的吹进来,端着热茶鲜果忙碌一阵,语调轻快:
“公主刚才出去时驸马派人传话,说是驸马即刻就要回原州,请公主同去。
我跑过去看了一下,乌泱泱约莫好几千的人马,这会应是没走太远,咱们没太多东西收拾,马车我已安排套好,很快能追上的。”
裴炜萤撇嘴眉毛一敛,干涩的喉咙挤出索然无味的笑,冷淡中略带愠怒,“走了才清净,你巴巴追上去是想看谁的脸色?”
丹朱和雪青面面相觑,眨眼的功夫没等来小别胜新婚,倒是又闹上了。
灵州和原州都不是京城,大差不差,可公主与驸马分居两地闹到陛下和娘娘耳中,总归是不好听的。
两人有心想劝,可深知裴炜萤的脾气,驸马不亲自登门请她回原州,她是决计不肯动弹的。
哪个当侍女的管得了主子的事?
丹朱瞧见裴炜萤支着下巴,斜斜照入的光打在她手指上,朱赤色胭脂点着唇瓣,慢悠悠涂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早先在蔷薇花架旁,她站在廊庑底下,公主面红耳赤拽着裙摆走出来,唇色鲜艳裹着水光,远远朝身后的驸马递了一眼,面上维持着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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