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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认得此物?”
吴此仁抬起头来,只见乔行简手中拿着一枚玉扣,应道:“小人离得远,看不大清。”
乔行简向文修看了一眼。
文修上前接过玉扣,拿到吴此仁的面前。
吴此仁仔细看了两眼,想起从贾老头那里夺来的金银珠玉里,便有这样的玉扣,心想乔行简难道不是问罪他在锦绣客舍主守自盗之事,而是追究他抢夺了贾老头的钱财?他不敢承认,摇头道:“小人不认识。”
“那这上面的典当记录,你可认识?”
乔行简拿起案桌上一册收解账本,翻开其中一页,让文修示与吴此仁。
吴此仁只见账本上的那页记录着“绍熙元年四月初一,折银解库收入吴此仁所当银簪子一支、玉扣平安符一枚”
。
他稍稍皱眉,这才明白刚才那枚玉扣原来是他当年所当之物。
他当年在折银解库典当的东西,都是偷来的赃物,心想原来还是在问罪他主守自盗之事。
他朝邹员外看了一眼,原本还奇怪为何折银解库的邹员外会出现在提刑司,这下算是恍然大悟了,道:“大人,绍熙元年,这不十多年了吗?小人记不得了。”
“吴老二,白纸黑字,你却说记不得,难道我邹某人还能冤枉你不成?”
邹员外忽然插话道,“那你亲笔画押的当票,总该认得吧?”
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张有些破旧的当票。
之前宋慈托他寻找两样当物,他吩咐当值的从一大堆陈年旧票中,翻找出了当年吴此仁典当这两样当物的当票。
今日宋慈让他带着收解账本来提刑司,说是当堂做证,他想着这张当票或许用得着,便一并带上了。
宋慈当即接过来一看,只见当票虽然破旧,上面的字还算清楚,写明了铺名、地址、当物、当期和利钱,正是吴此仁典当银簪子和玉扣平安符的当票,上面还有吴此仁的亲笔画押。
宋慈道一声:“多谢员外。”
便将当票呈与乔行简过目。
乔行简看罢当票,吩咐文修示与吴此仁,道:“这当票上的画押,你敢说不认得?”
吴此仁当然认得自己的亲笔画押,盯着当票不说话,暗暗想着如何为自己狡辩开脱。
邹员外见了吴此仁这般模样,知道他还不打算承认,道:“吴老二,你可别说不认得。
我那里还有一大堆你亲笔画押的当票,要不要我叫人尽数取来,与这张当票上的画押仔细比对比对?”
吴此仁心里一惊,每张当票都代表了一次销赃,过去他与吴大六不只在锦绣客舍行窃,还在其他不少地方偷盗过,在折银解库销赃了数十次,要不然他开了仁慈裘皮铺后,也不会每年给邹员外送裘皮等贵重礼物,就怕邹员外对外泄他的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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