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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光线昏暗,她在墓室石块缝隙间细细查看。
“石家立身为正,不会那些阴险狡诈的招数。”
石云飞在她身边站定,和她一起找其他的出路。
春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两人之间已别扭了一段时间,石云飞脸色一沉,却因谢二在旁边没有说话。
春榆摸着摸着,突然碰到了一块凉滑的异物。
她低头一看,手底下握着的,分明是一段人的胫骨。
春榆下意识松手,忍不住后退两步。
石云飞一把扶住她,一脚将她脚下的异物踢远。
然而,薄薄的土灰之下,竟是一副完整的人骨残骸。
看死前情状,竟是趴伏在地上,挣扎前行,指骨尽断,将地下石块抠出深痕——死状极其痛苦,竟似受尽折磨。
看这样子,这人似乎被什么妖魔鬼怪追随,死在逃亡的路上。
春榆遍体生凉,抬眼看向弟弟。
如果只是吃喝受困,渴死饿死,又怎么会有如此挣扎的死状?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临死之前恐惧成这样?
谢二也收了戏谑的神色,严肃道:“墓坑中不见棺椁,墓室里也无陶、瓷器等陪葬,可见墓室并非为这具残骸所建。”
“应当是建造城中城时,为保金汤永固,灭口了一批工匠。”
石云飞说。
谢二却并不这样想:“若要灭口工匠,应当先杀后埋,怎会任由他逃脱挣扎?而且如此工程,灭口应当有一批人,又怎会只有孤零零一具尸首?”
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春榆却已平复了心情,小心翼翼在残骸旁边跪下:“这绝不是工匠。”
“因为这具残骸,是女子。”
石云飞和谢二俱在春榆身边蹲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谢二恍然大悟,指着那残骸的盆骨道,“男子骨盆粗壮高窄,耻骨高而下角小;女子相反,骨盆浅宽,坐骨大耻骨低。
看这身形,分明是一位未成年的女子。”
他们在浮厝林里常见尸首,一看就知。
既是女子,此处又非墓葬,那便很明了了——这是石家修巷道的活祭。
以往古墓也曾有过人殉的传说。
谢二曾听林师父提到过,王侯世家修坟,为防盗墓贼,最凶险的一招便是以活人为祭,在地上刻下“入丘者死”
的字样。
人死怨气不散,生生世世阻拦活人入棺。
谢二抬眸,眼中是掩不住的不屑:“你石家倒真是不讲阴德。
建好机关后不惜以活人相祭,生生困死一批人。”
“若是女子,必与我石家无关!”
石云飞冷笑:“石家若需祭品,自有大批男子愿意,怎会以弱女子为活祭!
为举大业,保龙脉,死人又如何?死得其所,堂堂正正。
若是石家所为,我绝不会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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