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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顺利和平常。
江逢宁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想着,伸手将脸上的手帕解开透气。
她摸了摸额边的乱发,也不知道晏云台有没有生气?和以前行事不太相同的晏云台她猜不准。
失忆后的晏难在外人眼中暴戾桀骜睚眦必报,性格阴翳难测。
她不是没察觉到,这一点晏难的确变化颇大。
除开她偶尔窥见他不经意显露的依赖和亲近,以及性子里透露出的几分熟悉模样外,他和过去很不同,却还是像同一个人。
这种矛盾江逢宁说不清楚,但放在晏难身上她就能说服自己。
这是心给出的答案,江逢宁想。
一些时候晏云台很好说话,比如给他上药梳头发。
但生气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对身边人极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无论过去现在他都一样。
晏难厌恶背叛和欺骗,失忆后变成了晏云台也一样。
他要杀容生,她却救走容生。
她弄这一出,事先未和他商量,他应该要气极了。
……容生站上一处岩石,一眼望不见边际的荒漠,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楼江的河道。
如果找到了楼江,他想去看一看金贯。
五年前,他将金贯葬在了楼江边的一棵榕树下。
那次遥遥一瞥无界山就匆忙的回程中,他们遭遇了水难。
浓云压顶,飓风怒号,湍急汹涌的江水在几秒内掀起几丈高的水浪,瞬息之间狠狠拍下。
船身毫无抵挡之力被巨浪拍碎,又何况两个渺小如粟粒的人。
从小陪他长大的金贯死在了这场水难中,而他自幼习武习水性,逃过一劫。
他找到金贯葬在江水边的榕树下,独自一人回到上临家中,却还是晚了一步。
家人族人满门惨死,世上独剩他一人。
五年里,他有时会想起金贯,却从没有去看过他。
继续走了许久,容生终于看见了一条无比开阔宏伟的大江。
传说这大条江有两个起源地,楼江头起梨山山脉首峰,尾连无界世外之山,中间横跨两国。
江宽十余里,长不可计。
两源相合,横驰两国疆土,一头一尾设楼曲和水桥两个百河交汇的渡口,但最雄伟壮观之处却在境外无界山。
容生喝了点江水,沿着江边走,用目光寻找着记忆里的那棵老榕树。
直到日落。
没有,江边没有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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