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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溪瞬间反应过来,折了两步回到洗手池前,把泡沫吐掉,擦一擦嘴,说:“不好意思,刚刚醒得早,就直接起来了,忘了还有闹钟。”
“你继续回去睡吧,我现在就去关掉。”
陈裕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没证据,于是更烦,那点睡意也彻底散了,在床上躺了几分钟,也起了床。
初春的北京清晨,空气中凝着雾,透着刺骨的冷,仍行人匆匆,赶着早八。
温溪看着自己呼出的气在车玻璃上成雾,手心发痒在那上面划了几下。
到了校门口,温溪拉开车门下车,冬天太冷,脚也僵硬不灵活,走路缓慢得很。
学校有校服,但大多数都瞧不上那劣质棉做的冲锋衣,所以,更多还是都穿自己的私服,只偶尔有领导检查才会规整一些。
温溪也没穿,但倒不是因为嫌弃,纯粹是因为那个冲锋衣穿着不暖,她受不住。
枯燥重复的一天内,人们会自寻乐趣,很快就过去。
晚自习九点下,温溪同苑媛分开。
陈叔叔提前归京,但很快又去德国,温溪见怪不怪。
连续上了两周课,温溪同陈裕的交集依旧维持着那不远不近的距离。
周五放学早,温溪同苑媛去吃了蟹肉煲,又在附近逛了逛,再回来,天已黑,小区楼下小孩子的游玩区域此时人不多,温溪绕了个弯往那边走。
那边就两个秋千,温溪本想去占一个,却发现两个都已有主,而其中一人使她有几分惊讶。
只见陈裕毫不避讳地占了个秋千,任由旁边两个小孩眼巴巴地盯着他看,偏偏他自个冷着张脸,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
看起来就像个欺负小孩的坏人。
“以大欺小。”
温溪盯他。
“什么叫我以大欺小?我还说你恃强凌弱呢。”
陈裕依旧不为所动。
“我什么时候恃强凌弱了?”
温溪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昏暗灯光下,陈裕神情晦暗难辨,“那你欺负我不就是恃强凌弱嘛!”
“我欺负你?”
温溪觉着好笑。
“陈裕,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
“呵,讲道理!”
温溪了然:“那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看光了你?所以,你也看光我才算公平?”
“你说的什么屁话!”
陈裕猛地站起身。
他个高,突然站起来,光线被遮住,阴影倏然落下,打在温溪身上,仰着的脸白净小巧,陈裕侧过脸,“算了,懒得跟你说。”
说完,他快步往前走,越过温溪。
那两个小孩则欢呼起来。
清明节时,陈骋特意空出三天,带着温溪和陈裕回了趟山东,陈家祖籍为山东枣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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