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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叙白敛了敛神色,记忆里的楚夫人永远保持着一副懂得“曲意逢迎”
的样子,如今亦然。
“既然二小姐不能亲自回话,那楚夫人可否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讲解?”
楚夫人拱手:“自然,一个多月前,小女进京赴宴,特意准备了一支舞蹈,一舞毕,小女幸得陛下赐婚,只是连我也不明白凝儿究竟是哪里想不通,一听到陛下赐婚便饭也不吃了,整日里一个字也不说,时间一长连身体也消瘦了,我这当母亲的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楚夫人说着竟是不忍掩面泣泪,这心中苦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
楚夫人压住内心的悲凄:“后来,与二殿下婚期将近,我便派人前去劝解凝儿,谁曾想……谁曾想凝儿竟然……竟然……”
话为言尽,已是面目泪水。
身边的嬷嬷连忙上前扶住楚夫人:“夫人您莫要难过了,身体为重啊!
大小姐已经走了,二小姐如今卧病在床,您若是也倒了,这!
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秦叙白皱眉,这些人真是演的一出好戏,楚夫人此言似是什么都说了却又什么都没说,还有这个嬷嬷……宇文府哪里还有什么大小姐?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全在听者。
府里闹得这般无序,是何人在隔岸观火?
“家主现在在何处?”
秦叙白不加一丝情绪问道。
楚夫人撑着嬷嬷稳住身形:“这段时间,南城涌入了大量凉地乱民,家主现下正在凉地处理此事,我前日便给家主送去书信,再过两日家主便该回来了。”
秦叙白点了点头,其实按理来说他在离开松江府后三日便该到南城了,可这一路上,他也遇到了无数难民,秦叙白沿途查办着,最终只查出来一点——凉地。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凉地早年与大靖一战,损耗巨大,按理说是不该在元气未复时闹出这么大阵仗的,这些年北狄一直蠢蠢欲动,就连秦叙白也以为最先冒出问题的应该是北狄才对,可凉地却在这个节骨眼儿玩儿这么一手,反倒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在里面。
秦叙白此来,定是要将事情全部搞明白,宇文家常年镇守凉地,凉地这回弄出这么大动静,且不说这得耗费多长时间,光是这么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宇文府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未免太不合寻常了,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宇文哮回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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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怨恨最难算
南城云雾生,风云多变幻。
是夜,秦叙白换上夜行服,趁着值夜换人攀上了房梁,白日里看不出来,到了晚上站在高处往下一扫才发现,整个宇文府说是一张巨大的密不透风的蜘蛛网也不为过,而守备最为森严的竟不是主院而是侧院。
这宇文府里谁住的侧院用得着这么大规模的守备?防的究竟是外人进还是里人出?宇文府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秦叙白细细记忆着受备换防的位置和时间。
晚风吹过发丝,沙沙作响,夜空中高挂着一颗星星,惹得人格外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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