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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萱嘉哼一声,似乎看不起她的答案。
金芍雪坐直来,推了推金萱嘉的肩膀:“你起来帮我推秋千。”
金萱嘉问:“凭什么?”
“你是我姐呀,你不帮我推谁帮我推?”
金芍雪心安理得,说着就要站起来,“不帮忙我就找乔姨去。”
“回来回来,”
金萱嘉拽住她,“看在你是我妹妹的面子上帮你推一推,就五分钟,五分钟后换你帮我。”
姐妹是世上最方便的借口,她想担起做姐姐的责任,毕竟金芍雪从小就没有妈妈。
金萱嘉很自然地推己及人,她的母亲尚且在世,只是不理她她就如此沮丧,金芍雪可是自出生起就没有母亲,她总觉得金芍雪孤孤单单的怪可怜。
她也不太明白真正的母亲会如何对待孩子,是像乔太那样事事留心,还是像苏缃那样面面俱到?金萱嘉想象不出来,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金芍雪感觉到一点温暖。
以姐姐为名索取方便的金芍雪没过几年也成了姐姐。
金芳菲生下来两年,她就拉着金芳菲学快步跑。
金萱嘉讨厌苏缃,但恩怨不及子女,一家人不应该划分得泾渭分明,于是她把苏缃划出去,把金芳菲留下来。
孩子们都在逐渐长大,金芍雪也上了学,每天跟金萱嘉一起坐车去学校。
她星期五那天放学后在洋货店里买了一盒油画颜料,说要照着画报上的人像帮金萱嘉涂指甲。
落在指甲上的细毫笔扫过的力道越轻感觉越明显,金萱嘉打哈欠。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按下去,来访的竟然是苏缃:“怎么躲在房间里?裁缝到家了,过会儿要进来。”
金萱嘉轻慢地说:“等着吧,芍雪在帮我画指甲。”
“就快画好了,”
金芍雪和她配合得不好,没有帮她圆谎的意识,兀自沾了黄色颜料说,“两只鸭子嘎嘎嘎。”
苏缃没关房门,卡在门口往走廊尽头看。
金萱嘉莫名烦躁起来,她低声问对面的金芍雪:“苏缃来干什么?”
“金峮熙今天跟他爸来我们家视察工作,好像他明天要当土皇帝似的。”
消息和笔尖一同落下,金芍雪的声音轻得险些听不见,“苏太家里跟他不对付着,当然要躲着了。”
金萱嘉点点头,又问:“你从哪听来的?”
“还不就是三炮……”
说到这里苏缃关上门彻底进屋,金芍雪立即机敏地不着痕迹把话题换掉了,“三炮台是什么东西啊?我听老师说过,可惜没有亲眼见到。”
苏缃在桌边坐下,金萱嘉拘谨地把手揣回去了。
她笑道:“窝在房间里多没意思,今天家里有红茶加树莓汁。”
她为什么来?金萱嘉停滞两秒,当即找出合理的解释:“你是想骗我出去跟二哥玩吧,莫非三哥哄不住他?”
“骗你做什么?不肯下去就不下去,叫那个裁缝上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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