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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栋一点也不傻。
他也知道在政府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知道凡是与信访办扯上的事,没有一件不是麻烦事。
更加知道在家的并非没有领导,只是他们都躲起来不愿意惹麻烦罢了。
他之所以凑上去管闲事,无非是因为这个周鹏,貌似要去找乡长何义盛。
他梁栋毕竟是因为何家才能有今天,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知恩图报,帮何义盛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麻烦。
通过交谈,梁栋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周鹏是复员军人,在部队转了士官,服役十年复员回家。
按规定,周鹏复员后可以分配工作,而他也接到了通知,说是被分配到了县农业局。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让他上班的通知,去县里问,结果各个部门互相踢皮球,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个环节。
就这样等了两年,周鹏实在没有办法,就去南方打工。
打了几年工,也没挣到什么钱。
今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人家还要给他交社保。
谁知到社保局一查,他的账户竟然一直都有人缴费!
而缴费单位正是他当初所分配的县林业局!
这就奇了怪了,他周鹏在林业局没上过一天班,林业局怎么会好心帮他交社保呢?找人一打听,原来是有人顶替了自己的名字,在林业局上班。
周鹏怒不可遏,到林业局要求一个说法,林业局的人先是胡扯一些荒唐的理由,最后干脆把他拉进黑名单,连大门都不让他进。
林业局没人管,周鹏就到县政府,县政府的人把他推给信访局,信访局说他这属于越级上访,又把他踢回了乡信访办。
回到乡里,信访办的人了解了情况后,让他回家等消息,结果一等又是几个月,再去问时,发现他们跟本就忘了这回事!
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梁栋听完周鹏的叙述,问道:“知道是谁顶替的你吗?”
“还能有谁?还不是何孝丰的傻儿子!”
周鹏咬牙切齿地说道。
“何孝丰?你们村的村支书?”
“就是他!
他有个傻儿子,叫何义海,就是何义海顶替了我的名字,进了林业局,然后不知道怎么操作的,请了长期病假,一直领着一份本该属于我的工资。”
说到这里,周鹏通红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被我发现后,他们还派人堵到我家里,想威胁我,却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教训了一顿。
后来,他们又拿二十万,想让我不要再纠缠这事。
可是,我十六岁特招入伍,二十六岁复员,如今三十三了,仍旧没有结婚,他们这是害了我一辈子啊!
如果七年前我能顺利上班,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上学了。
七年啊,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给我二十万就想打发我,然后还想继续顶着我的名字,领着我的工资,他们的算盘打得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梁栋见周鹏有些过于激动,就转移他的注意说:“周鹏,你先别激动。
我问你,你在哪个部队服的役,当的又是什么兵种?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人,身手一定很了得吧。”
“对不起,梁委员,我们有保密条例,我服役的部队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服役的兵种不算是什么秘密。
我是特种兵,别说他们就派了三个臭鱼烂虾,就是三十个,也难不住我。”
提到部队,周鹏胸挺得明显更直,言语中也满是留恋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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