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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卿竹抬头,她伸出手,摸了摸沈如墨的脸庞。
噔一声,玉佩被丢在桌面上,沈如墨单手握拳,他沉默半响,道:“我朝为稳固边疆,付出了那么多战士的性命,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样的事。”
他的手放在奏折上,闭眸,语带讽刺:“无非就是为了乘乱逼迫父皇,让出这张龙椅。”
兄弟相残,有违大义,但很多时候由时局逼迫,身在帝王家,最多的乃是身不由己,赵卿竹的手握住沈如墨手腕,身在局外,往往旁观者清:“如墨,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能统领好大梁,不负太祖皇帝打下的基业吗?”
沈如墨松开握拳的手,将她的手牵住。
乾清殿内,侍从们都退下了,两人静静依偎。
怀里抱着赵卿竹,沈如墨感觉窗外院子的蝉鸣也不再嘈杂,他低头,看着她因为困倦,闭上眼眸的白净面容,赵卿竹润唇微红,他喉结滚动,轻轻低下头。
“殿下——”
“殿下——!”
中年将领疾走而来,他到达乾清殿外,大声禀告:“殿下,高阳王到达长安,携扬州军数十万兵力驻扎于城外!”
“什么?!”
王渊将茶杯一放,站起身,斥道:“小姐人呢?快给我找!”
书房里,王渊背着手来回踱步,没一会儿,王嫣然的贴身侍女被带了进来,她双膝跪地,沉默的低着脑袋。
王渊停下踱步,他指着跪地的丫鬟,道:“小翠,你快说,小姐到哪里去了。”
小翠咬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哼。”
王渊甩了甩袖子,道:“你再不说,我给你轰出府里去,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姐。”
“老爷!
不要啊。”
城外的庄子里。
夕阳下,院子的躺椅上,王嫣然翘着二郎腿,手里正拿着一串葡萄,她悠哉悠哉的将它丢起来,又用嘴接住。
话本摊开放在小石桌上,轻风吹过,纸张刷刷刮过几页,哐当一声,话本掉落在地上。
她起身,捡起地上掉落的话本,看了看天际的云彩,夕阳西下,快要天黑了,于是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葡萄皮,准备出门用个晚膳。
王嫣然将几锭银子放进兜里,走到门口,准备打开门,忽然,她从门缝里看到街道尽头乌泱泱来了一群人。
她耳朵竖起,不禁心生不妙,于是赶紧重新搭上门拦,随后搬起院子里的梯架子,放到屋檐上,利落地爬到房顶。
站得高,看得远,几百米外,一堆家丁手持木棍,气势磅礴的从道路尽头走来,人群最前方,一个老头子面容怒气冲冲,板着张黑脸,不利索的腿脚都走的飞快,直奔院子而来。
“糟了糟了,怎么被老爹找到了!”
王嫣然三下并作两步,从梯架子下来,她连房间里面的行李都顾不上拿,随手塞了几锭银子在兜里,迅速跑到后院,下意识钻进狗洞,到达院外,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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