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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洵批文书简直批得想死,还有一个叶惊秋吵得要死。
这日子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啊啊啊!
!
!
谁来把这个嘴碎的花孔雀收了啊……
……
自那晚过后,见那人不愿说,刘付清泠也懒得纠结他到底叫什么,毕竟名字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称呼,不管他叫张三还是李四跟她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不过近些日子梅雨季快到了,前些日子大雨潮湿,竹屋上的竹子潮湿了些,屋顶险些坍塌,她要将这屋子重新修葺一番,如今有个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更何况他如今受伤,身手远在她之下,对她造不成威胁。
四月春晴正好。
刘付清泠换下干活时穿的粗布衣衫,从随身行李中挑了一件相比之下最新的月白色锦袍换上,随手挽了一根莲花木簪,清水净脸后,她肤白若凝脂,眉目似朗星,整个人瞧着就像哪家府上沉稳聪慧的少爷。
她在镜中左右瞧着,颇为满意,微点了点头,抬脚准备出门。
刚跨出门槛,背后一只宽大的手抓住她的胳膊,那人又一个晃身,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迎着日光打下,阻住她的去路。
“姑娘这是要出门?”
萧沂双手环抱,倚在门框,脸上笑意不多不少。
“与你何干?”
刘付清泠抽回手,嗓音似含霜雪。
萧沂突然俯身,一双含情眸对上刘付清泠的眼睛,声线如狐狸般醇厚惑人:“带上我,行不行?”
刘付清泠不耐皱眉,一把推开萧沂。
“不行。”
“为什么?”
“没钱。”
“我有。”
萧沂怕她不信,又拎起他的暗蓝花纹荷包在手里颠了颠,银钱碰撞的声音叮咚作响,颇为悦耳。
刘付清泠扫了一眼钱袋,又扫了一眼那人的装束,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又走回行李旁边,挑了件之前上街特价买的,但是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蓝纹白袍,顺手扔给萧沂。
半刻钟后,两人并排走在大街上。
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接连不断,马车行人来来往往,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街上行人大多着素色布衫,瞧着淳朴又简俭。
是以在这群素色布衫的衬托下,一位身着艳粉色桃裙,唇边长着一颗媒婆痣的中年妇人便格外惹人注意。
那妇人肤色黢黑,面目扭曲狰狞,手上还紧紧拽着一位约莫二八年华的白皙姑娘,那姑娘使劲浑身力气挣扎不得,面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地望向周围一群凑热闹的百姓。
“孩子他妈,福子在家哭了一个时辰了,就算你不心疼,就当我这个老婆子扯下我这张老脸来求你回家看看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群情激愤,纷纷对着那位白皙姑娘指指点点。
“当妈的怎么能这样呢?”
“这姑娘瞧着乖整儿的,怎么心肠这么狠毒,自己的孩子都能不管。”
“是啊,看不出来啊...”
甚至还有人高声对着那姑娘喊着:“姑娘,听我一句劝,孩子好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就回家瞧瞧吧。”
那姑娘被铺天盖地的指责淹没,一时慌了心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地摇头,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不是...孩子.....不是...我”
她既挣扎不得,又被周围的指责牵制着,整个人孤立无援,面如死灰。
那身着艳粉色桃裙的妇人眼珠上下溜转着,朝人群中望了几眼,见形势对她有利,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更加卖力地哭嚎着:“哎呦,可怜我那未满月的小孙儿啊,你有个狠心的娘,见咱家穷,没钱,看不起啊,要跟别的男人私奔啦,哎呦,我可怜的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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