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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几秒钟,岑柏言觉得心脏跳动的剧烈到就快要闯出胸腔了。
忽然有一滴水砸了下来,宣兆抬头一看:“哎?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他撑着拐棍走出去几步,岑柏言还在原地没有动,宣兆回身,朝岑柏言招了招手:“小狗哥哥柏言,走啦!”
细密的雨点应声而下,雨滴砸在岑柏言脚边的小水洼里,泛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
宣兆站在雨雾的另一头,身姿挺拔,笑意温存地喊他:“柏言,快点儿,等下就打雷喽。”
岑柏言胸膛微微起伏,这瘸子知道自己这么漂亮吗?他应该不知道吧,否则他怎么敢这么撩拨我?岑柏言喉结重重一滚,抬脚跟上宣兆,每踏出去一步,他就在心里说一句“不行”
。
男人怎么能喜欢另一个男人呢?这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是不被允许的。
宣兆不知道岑柏言经历了多么艰难的自我说服,进了家门,他拿出一条干毛巾,踮脚想给岑柏言擦头发。
岑柏言退开一步,接过毛巾说:“我自己来。”
宣兆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说好。
期间龚叔打来了一通电话,宣兆和龚叔嘱咐过,平时尽量信息联系,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龚叔不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宣兆沉思片刻,和岑柏言说去个洗手间,在厕所里接了电话。
“少爷,”
龚叔语气凝重,“收到那边的消息,说万总把一间房子过户给了岑柏言。”
宣兆不以为然,冷冷说:“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对那个女人一向很大方。”
“给岑柏言的那栋房子”
龚叔声音里夹杂着叹息,“是临海别墅。”
宣兆呼吸一滞,眼底瞬间涌起一片阴霾。
临海别墅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他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无忧的七年,那时候他还有健康的身体、宠爱他的母亲,可以尽情地吃甜食,可以在花园里肆意奔跑。
为了那个女人,万千山连这栋房子都敢动。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愤怒和痛恨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搅动的他整个胸口都在发疼。
宣兆拿着手机的五指越收越紧,指尖隐隐泛白。
“少爷?”
龚叔担忧地喊。
“叔,我没事。”
宣兆说。
散开的理智渐渐收回,宣兆眼睫低垂,嘴唇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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